"想过离开这里吗?"
"没有。"她噘着嘴,直直吐出一缕烟。我微微一笑。抓起一颗夹着奶油和核桃的无花果干。
我偶尔十分向往菲德丽嘉和吉娜她们那种生活在这里、在这里度过漫长一生,恐怕也将在这里结束一生的毫无选择余地的苛酷和从容。
我经常向顺正提起。
------我了解你的意思。
顺正眼神晶亮而率直,热切地说。
我在米兰,顺正在纽约,各有类似的经验。我们都有一种此处非吾家的心情。自己是外人的心情。
即使和菲德丽嘉及丹妮耶拉度过多亲密的时光,那心情总是在那里。
我该在的地方。
不论东京或日本,至少对我来说都不是。
------我了解,但是有选择的余地还是好的,至少有流浪的空间。
流浪的空间。我觉得这句话好美。顺正常常说出这样美的话。极其自然地。无自觉地。积极向前的人。我不知道他是强悍还是纤细,至少是精力充沛的人。浪漫。有的尽是我所欠缺的。
"葵。"
被菲德丽嘉盯着,我感觉自己的思绪被看透似的。
"水开了,要换杯茶吗?"
"谢谢,我要。"
我回答,闲闲地望着威尼斯玻璃的烟盒。
回家的路上,隔着巴士窗户望着阴灰的天空,想起马梧。
------对了,那美国男人会意大利话吗?
告别时,在门口亲过脸颊后,菲德丽嘉问。
------会一点。
------很好。
说着,她笑了,简直就像学校的老师。
------替我问候他。
------一定。
喀搭喀搭声音的电梯、微暗的大厅。曾经住过的公寓。
黄昏时分,街上人潮汹涌。熟悉的街道、车内的样子、脚底传来的震动、银色的拉杆。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带马梧去那公寓有不协调感。最喜欢的马梧、开朗、温柔,总是宠我的马梧。
------别计较时间吧!
菲德丽嘉说。
------你没变。老实、谨慎。
老实、谨慎。
去年,为了艾柏特给我的学校说明书和马梧吵架,马梧那时说的话,我一直没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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