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声道:“找我啊?”
木椅上的身影头也未回,责问道“为何我总是找不见你?”语气颇有些阴森。
我赔笑道:“不小心睡了过去,我这不是来了么?”
对他的冷言冷语,我总是嬉皮笑脸地应对,实则谁又能理解我内心的痛楚呢?
“你——不会又想趁机溜走吧?”男人说话间转动了椅轮,挑眉望着我,俊美的五官罩着一阴寒霜。我的心也忍不住沉了沉。
就知道此男不是省油的灯,MD,对他好的,他一件没记住,不好的,反倒是一件没落下。
我咬了咬牙,继续笑道:“说了千把回了,我再也不会踏出御琇城,哦不,御琇山庄,哦不,竹苑,竹苑成了吧?我再也不会踏出竹苑一步,除非你允许,成不成?”
他勾了勾嘴角,看不出喜乐,更像是一抹冷笑。
全身瘫痪的初期,是不是更应该做一下心理建设,否则,这日子久了,会不会出现啥心理上的疾病的?还是说他现在已经有毛病了?
“我要去赏花。”他冷声道。
靠,大半夜的,赏个什么狗屁花?
我不气,我不气,忍住。
我赔笑着上前道:“城主真是好兴致哪,我这就随您去。”
说来也好奇怪,眼看着已经六七月的时候了,可这御琇城的气候居然一直温润如春,一点炎炎夏日的火热都没,这里的花草植物也仿佛是四秀开不败的景象,美得让人忘了节气,不知春秋。
我推着他往竹苑深处走去,脚下青草柔润,挂着点点露珠,不一会鞋面就被打湿了不少,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他皱起眉头看了我一眼,我忙把剩下的半个哈欠收了回去,认真看着脚下的草地。
那日他为了救我全身筋脉紊乱,命悬一线,整整昏迷了月余,最终被神医尚玄芷给救了回来。只是,只是,人虽然醒了过来,可是他的身体很有可能此生都会毫无知觉。
尽管如此,当他醒来的那一刹那,我还是激动得忘记自己姓甚名谁?
只是没有想到,那一刻,他老人家却真的忘记了自己是谁?
后来他的神医亲戚解释了,原来他这是短暂性的失忆,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上半辈子兰墨苏忘记了他,下半辈子他如果再忘掉了我,那我岂不是可以去一头撞死了!
好在,他在我同神医的精心照料下,记忆逐渐在恢复……
只是,很怪异。
关于兰墨苏他记得很清楚,可是到我这里,他只能忆起大半。
最可怕的是,他虽然没明说,可从他对我的态度里,我已经明显感觉到,他的记忆中我们相亲相爱的那一块全让狗吃了,剩下来的全是一些我的负面信息。
他又变成那个阴鸷怪异的慕容卿了。
这个结论让我很疯狂、也很失落,毕竟那些美好的回忆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现在变成了我自己一个人的了,我自己会觉得太不真实。有时看着眼前冷冷的他,我甚至自己都怀疑我们真的有甜蜜过吗?
其实我不怕原来的他,只是,我更怕自己跟他之间产生的距离,这个距离居然是我没有能力去逾越的,我有些怕。
如若他完全忘记了对我的爱恋,眼下我这般模样,他会不会厌烦我呢?我忍不住抚上脸颊上的伤疤……
那一刻当我在坠落时,我没有想过自己会活下来,当我又一次被救起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女金刚”这个形容词。可眼下就慕容卿对我的态度看来,老天让我再一次活下来,是完全有他阴险的用心的,那就是该我陈舞受的难还没有结束,日子还得过下去,我永远都无法知道等待我的是什么?
就像我不敢想,我除了是他孩子娘以外,他对我,到底还有没有……
不知不觉,我居然将他推进了桃花林,一些难忘的,羞人的记忆突然全涌上心头,我老脸有些发烫……
我忙想将他推出这片到处是灼人记忆的净土。可是他却说道:“停,这里甚好。”
好个鬼!我忍不住在心头咒骂了一声。
“你怕我?”慕容卿突然问道。
我禁不住愣了愣,道:“没啊。”不想跟他继续这个话题,我说,“我去给您拿件外袍吧。”
他没作声,我当他默许了。
心里其实有些苦涩的,很空荡,眼前的人还是那个人,可是心却离我远了。
偌大的山庄,让我感觉很寂寞,连我那最亲的儿子也天天流连在慕容老头那里,跟那老顽童一般的曾爷爷还有一院子的畜生们疯在一块,早把老娘忘到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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