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快地喝酒,想让自己进入角色。但是没有用。酒只能让头脑烂掉,却不能再给予我激|情,我现在能做的只是买醉了。
在轰隆如雷鸣般的音乐声中,我像只笨拙的企鹅蹒跚而行。
虽然置身于摩肩接踵的人群中,但我却分明地感到周围有一堵墙,一堵无形的但却无比坚固任凭我如何冲撞也无法逾越的墙,它将我深深的包围在里面,与外界隔绝,风雨不透。
我像只跌进深井中的牛,在做垂死地挣扎,井里的水在缓缓漫过我的下肢、腹部、胸部、脖颈……我想喊,可是却怎么也张不开口。
我想起了挪威画家蒙克的那幅著名的画“呐喊”,我想那个人跟我现在的心境一定很像,只不过不同的是,一个是在漫无人烟的荒野,一个却是在人声鼎沸的酒吧。
舞台上一名狂躁的歌者在唱着一首狂躁的歌:
迷幻的灯光继续动荡,像一万只充满欲望的狼,
膨胀的人群还在膨胀,像一群无忧无虑的羊。
在这个情人节的晚上,在激|情狂野的人群中央,
我像一只风中坠落的鸟儿,在汹涌澎湃的水面漂荡。
哦,我挥动翅膀,我挥动翅膀……
长发飘飘摇摇摆摆摇摇摆摆婀娜多姿的姑娘,
若即若离若隐若现若隐若现如痴如醉的脸庞,
没完没了轰轰隆隆轰轰隆隆淹没一切的音乐,
星星点点摇摇曳曳摇摇曳曳温暖浪漫的烛光。
哦,我挥动翅膀,我挥动翅膀
他唱歌的时候两只手在空中不停地抓来抓去,像在驱赶周围的苍蝇,抑或他本身就是一只狂躁的苍蝇?
在音乐的感召下,我也开始抡起双臂,尝试着像只苍蝇一样挥动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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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我沉浸在音乐的律动中,几乎要化身为一只婀娜的苍蝇展翅高飞时,一个长发女孩儿飘啊飘地摇曳而来,身材颀长而羸弱,长发遮住了三分之二的脸,只露出红红的嘴唇在散乱的发丝间隐约闪现,像一把暗藏的枪。
在到达距离我的右侧约零点五米的时候,女孩儿停住了,然后就开始大show舞技。她几近疯狂地摇摆着身子,像一条鳝鱼被摆上了案板。她大幅度地扭腰摆臀摇头并且动作漂亮地甩着长发,有几次她甩起的长发打在了我的脸上,几乎弄掉了我的眼镜。
血爱无涯(3)
我正想躲开一点,这时一个变局出现了——
不知什么时候,一个穿着黑色紧身上衣、衣着性感的瘦男人贴了上来,围在女孩儿前后左右,并且愈贴愈紧,像贴膏药似的寸步不离。我亲眼看到他的一只手不老实地伸向女孩儿的臀部和腰部……
女孩儿开始有意地躲闪,后来随着男人的动作愈来愈放肆和明目张胆,女孩儿停下来跳舞,理了一下头发,准备离开。
男人不依不饶,竟然堵住女孩儿的前面的路,嬉皮笑脸地张着手臂。女孩儿不耐烦地推开他伸过来的手,欲走开。男人愈发变本加厉地去拉扯女孩儿,并且冲着她大喊大叫。
女孩儿转身往回走,由于她动所很快,我来不及躲闪,正跟我撞个满怀。女孩儿哎呀一声尖叫,并一连气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她的声音低低柔柔的,但却也并不像其他女孩儿的那种尖细,倒是有一股男孩儿的味道。想到这里,我突然感觉她的声音有点耳熟,竟是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定睛仔细地看她,然后我几乎惊叫出来:是小柬!
看到我,小柬也是惊诧地把眼睛揉了又揉,然后他说:兆亦,是你?!
这时那个男人跟上来,身后跟着几个高高低低奇形怪状的人,像是保镖或者小弟什么的,个个乍乍呼呼凶神恶煞的样子。男人目空一切地睨视着我和小柬,并嘟着嘴唇吹口哨。
小柬不看他,只是用力地挽着我的手,一半的身体靠在我身上。我揽住他的肩膀,目光坚定地回望着吹口哨的男人。
男人的目光像把扫帚一样在我身上迅速扫过,然后定格在我的脸上,手术刀一样地审视和解剖我。
我的眼睛迎着他的目光冲上去,一往无前、毫不退缩。两个人的视线像两把剑咬合在一起,而剑身的后面是两大绝世高手,虽然此刻从表面上看起来,剑客和剑身都处于静止状态,但其实这是一种高深莫测的武学境界。这让我想起了前一段时间热映的电影《英雄》里的两个场景,一个是无名在琴馆里和长空的只听声音不见人动的交锋,以及无名和残剑在九寨沟的蓝汪汪的湖面上的一场意念大战……我想我和这个男人目前的胶着状态大致也是如此。
在这种可怕的静默下,我能够真切地感受到,有两股力道在我们周身上下十米以内鼓荡蔓延,像两股绳子缠在一起,并且越拧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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