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帝君。(H)
朝会结束得早,咏嘉帝宫乘月见秋高气爽,万里无云,便来了兴致,对身边掌事内侍刘安道:下了好几日的雨,这会儿终于天晴了,我去御花园逛逛。
刘安忙抬手招了肩辇来,宫乘月却早已拎着裙袂,快步往北边御花园走去,轻盈的脚步带得身上环佩叮叮作响,如清泉涌动,煞是动听。
刘安跟着皇帝身后小跑追着,又匆忙回头招呼肩辇跟在身后。
一行人刚走出去十来步,便见远处一人飞奔而来,到了皇帝面前猛然停下,咕咚一声单膝跪地道:陛下
他跑得太匆忙,气尚未喘匀,便着急地道:帝君帝君宫中枫叶红了,邀您邀您有空去赏红叶。
宫乘月马上晓得不对。
帝君一向稳重,怎会派你急赤白脸地叫我去看枫叶?他又毒发了,是不是?她皱眉问。
地上那人仰起脸来,满眼的如释重负,一个劲儿地点头,眉头皱着,带了几分焦急。
他叫刘全,与皇帝身边的内侍刘安是一对双生子,长得一模一样,只是刘安看着老成持重些,刘全性子更跳脱开朗些,两人很容易分辨。
宫乘月自己招手把肩辇叫了过来,一边上辇一边匆匆道:去长极宫。
待皇帝上了肩辇,一行人便脚下如风往中宫长极宫而去,八个抬辇的内侍将青石地上积的雨水踩得飞溅而起。
刘全跟在边上,按着襆头边跑边道:陛下,帝君不让我叫您,我可没说什么啊,是您自己神机妙算,猜了出来
知道了知道了,不会叫你吃挂落的。宫乘月摆摆手,再快些!
肩辇转眼间到了长极宫门口,宫乘月一看,一众宫人都被打发到了门外局促地站着,便心觉不好,拔足跳下辇来,一个人飞跑绕到后殿,进了帝君的寝宫。
寝宫硕大的凤榻四面垂帘,一丝风儿也没有,一丝声儿也听不见。
宫乘月在榻边坐了,伸手撩起垂帘,小声叫:子澹?
榻上半靠半卧着一个年轻男子,清俊如兰芝玉树,身型修长,面色沉静,只是形容略显苍白。
他一动不动,全身绷得死紧,两只修长的手隐约用力抓着自己衣角,强装淡然地温润一笑,颤声道:陛下怎么来了
他说着话,却没看皇帝,只死盯着前方,两眼不会动似的,浓黑的睫毛一径颤抖。
宫乘月劈手捏住他双颊,将他脸侧过来对着自己,见他眼底已经微微泛红,双唇也在不自觉地发颤,拧眉问:毒既然发了,怎么不叫我?
帝君谢子澹犹在强作无事,不、不太严重臣忍一忍
宫乘月不等他话说完,便已经蹬鞋翻身上榻,分开双腿骑在他腰胯上,低头质问:忍什么?
两人身躯甫接触,帝君原本僵如枯木的身子就骤然软了,整个人陷入枕间褥中,别过头去,声音也带着一丝黯然:您您是一国之主,怎能总让您替我解毒
宫乘月将他下巴略略抬高了些,啄了下他唇道:为我中的毒,自然要我来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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