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说…”
月言看着鸩摘下面具的模样和一个慈祥的老爷爷并无分别,上次见到他的脸还是十几年前的夏天。
夜幕降临,一间木屋内一盏油灯的火光在时而吹来的热浪里摇曳,月言的影子在墙上起伏,屋外蝉鸣的聒噪盖不住她的哭声,反而还有点像是在哄她开心。
嘎吱……
木门被人推开发出深长而不合时宜的音调。
“小姑娘…”
“让她安静地走吧。”
陌生沧桑的声音在小月言无助的哭泣声中插了进来。
“什么人?”
小月言吓得一缩身子,不敢回头看,墙上的影子罩住了她小小的身躯。
“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
“别怕,我没有恶意。”
八十八岁的鸩,那时脸上布满色斑,瘦得皮包骨,两颊凹陷进去和骷髅似的,但神色泰然平和。
小月言一点点地转身,瞄了一眼并没有被他苍老的样子吓到,因为她身边曾经都是这样的老人。
“什么是行将就木?”
她蜷缩的身体舒展了一些,有影子说明对方是人类,一个不认识的老人。
“哈哈…”
“像木头一样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过一阵子可能会和你面前的那位一样。”
鸩仰头笑了起来,捶了捶自己的老腰。
小月言机警地打量着他。
“哦!”
“我想起来了!”
“我知道你是谁。”
她好像在哪见过鸩。
“怎么可能?”
“我可是第一次出现在你面前。”
鸩觉得这孩子是吓到了,故意说这些话来让自己安心些。
“见过的。”
“那天你在树丛里和我挥手。”
“我看到你了。”
“但是我不确定,因为是从没见过的人影。”
小月言当时一眼就发现了在远处藏匿的鸩,他挥手的幅度很小,但是很想被人注意到的感觉。
“你发现我了?”
鸩很吃惊,那次挥手在现在得到了回应,干瘪的皮肤都滋润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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