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说过‘零即无限’这句话吗?”澜看着亚里士游戏困惑的表情,“光明与黑暗,生存与死亡,自由与束缚……这些都是相对的,你是不是奇怪,诸神明明知道自己的死亡,却还能够坦然接受?”
亚里士点了点头。
“因为他们都明白死亡不过是一个新的开始。”澜笑着,那样灿烂,“就像我即将要做的事情,那也许会带来我的死亡,但是那并不是结束,也许新生的我并不会再记得你们,但那仍旧会是我,要漫长的生命并非人类所想的那样美好,当所有的好奇和意外都被岁月填满,生活便如同一滩死水,激不起一丝波澜,那种时候死亡就成了一种解脱。”
“可是你还年轻!”卡修达似乎不能接受这样的解释,因为澜对他们来说仍旧是那么的小,所以他们不能明白那么小的孩子为什么会去探究那么深奥的问题。
“那没有差别。”澜说道,“也许重生之后的我会活很长时间,我不在乎死亡,因为我要超越死亡。”
“超越死亡?”奥茜雷娜疑惑的重复道。
“是的,超越,而不是轮回,是将自己的生命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的超越。”澜看了一下天色,很快便是夜晚了。
奥菲尔交出打造出来的金属魔法阵,他和卡修达以及魔法协会里那些法师们一起研究过这个魔法阵,不过却没有任何头绪,虽然他们能够辨认出上面的符号代表着什么意思,却完全无法理解它的作用,更诡异的是,没有一个魔法师可以启动这个魔法阵,以至于他几次都怀疑是不是制造的时候有失误,或者根本就是澜的图纸画错了。
不过,澜只是微微看了一眼那个魔法阵就确认无误,他扶着这个2厘米厚,直径不足米的魔法阵,目光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是该告别的时候了,美丽的奥茜雷娜,忧伤的艾米莉亚,正义过头的斯帕西,古板的亚里士,冷静的奥菲尔,睿智的卡修达……可惜迦西亚不在,如果在的话,他会怎么形容呢?大概是软弱和迂腐吧。
澜笑了笑,“再会了朋友们。”这就是告别吧,他不等其他人做出反应,就起身离开,他害怕,自己会忍不住要放弃现在的计划。
没有人回应,心里都明白的,澜是不可能再回来了,所以他们无法说出“再会”这样的话,因为每一个人都认定,他们是不可能再会的了。
澜对于他们做法一点都不介意,未来是未知的。他一直如此坚信。
将魔法阵当作飞行器,澜站在上面像沼泽深处进发,他已经没有时间和更多的人道别了,一路上,他写了几张简短的字条,绑在夜魔枭身上,并且告诉它们送完这次信之后就不用回来了,这些夜魔枭本就是魔界充当信鸽的角色,在人类的世界里,他们很轻易的站到了食物链的顶端,所以根本不用担心会有信件无法送达的问题。
而飞行的途中,澜周身四散的力量则被魔法阵统统吸收,越往沼泽深处,魔法阵的光辉就越亮,当然这和位置没有任何关系,而是澜与魔法阵在一起的时间够久而已。
当那个拥有时之契约的亡灵族第一祭司出现在澜面前的时候,他脚下的那个魔法阵正碎裂成细细的粉末,而站在上面的澜却完全的改变了样子。
时间如同逆转了一般,澜完全变成了他十岁出头时候的模样。
“夜安,诸神的宠儿,我是亡灵族的第一大祭司,与Molo大人签订了时之契约的亡灵法师库克。佛洛维。”这是极端证实的半神或者神彼此见面时的礼仪,所谓半神,是只除了管理者和上古神祗之外的诸神、上古神祗的契约者,以及中立者,而神自然就是只的上古神祗和管理者。
澜稍微犹豫了一下,因为他现在的身份及其特殊,“夜安,佛洛维大祭司,我是漂流的中立者皇月澜。”最后他还是决定使用他最初的身份,因为创造他的时候,他并没有被打上任何管理者或者上古神祗的印迹,这代表着他不属于任何人或者说神,所以中立者之前的形容词为“漂流”。
库克赞赏的看着眼前的孩子,他已经从他的契约神那里得到了预言,他无尽的生命将会因为眼前这个漂流的中立者而终结,但是他并不后悔,他已经活的够漫长的的,这一次,如果不是因为另外五大祭司,他也许还在沼泽深处沉睡着,不过虽然不满意那五个家伙的作为,不过对于能够死亡,他却是充满了期待。
澜没有一丝紧张的样子,他很清楚,他即将作出的事情将会有怎样的后果,可是他一点都不担心,反而非常的从容。
“我很欣赏你的勇气。”当澜的指尖逐渐亮起来的时候,库克忽然说道,“我一心求死,却没有亲手结束自己生命的勇气,就像这次战争,只要我出手,那么亡灵必胜无疑,而我却会死亡。”
“必胜?”澜淡淡的笑着,“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肯定的,就像我所知道的Lilith大人有两位时之契约者,而Molo大人只有一位,你能确定他们不在这块土地上吗?”
对于澜的问题,库克显然是愣了一下,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某颗星星上会出现两个同一个神祗时之契约者,因为一个上古神祗的时之契约者,基本就等于神祗的代言人,当两个代言人意见不合的时候,将会意味着神祗的力量的分裂。
不过库克也同样知道,这一条,不能应用在Lilith最后的两个契约者苏景天和左沧浪身上,因为他们就如同Lilith的光与影,是如此对立与和谐的共存。
不可思议。
“你应该知道破坏秩序的后果吧?”库克忽然有了一丝慌乱,而这次慌乱缺源自澜的镇定。
“我会杀掉你,然后自己也会死,因为我是破坏秩序的人,就必须承担秩序的崩溃的后果,不是吗?”指尖的星光不曾有丝毫的黯淡,澜显得满不在乎,而这种满不在乎,正是他对手恐惧的根源。
慌乱,然后恐惧。
“要知道你和我,目前代表着不同的秩序。”库克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忽然怕死起来,不,他并不是怕死,他是怕自己无法真的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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