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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第1页)

&ldo;到了那边下火车会有人来接你,是一家法国人,同jade认识。你今后就住在那里,费用不用担心,已经处理好了。平时学校里活动会很多,你有兴趣就去参加。&rdo;他停了停,笑着看她,&ldo;但不要喝多了酒,也不要总和男孩子在一起,忠哥要吃醋的。法国的男孩儿惯会讨女孩子欢心,湘湘到时候不能乐不思蜀,忘了我。&rdo;

眼泪已经滚落下来,&ldo;不会。&rdo;

&ldo;哭什么呢,&rdo;他抬手给她擦眼泪,&ldo;三四年很快就过去了,等你回来了,就和忠哥办婚礼,答应过我的,不能反悔。&rdo;

她哭的稀里哗啦,眼泪止都止不住,扑过来抱着他,搂着他的腰。

&ldo;好了,好了,&rdo;他抚摸着她头发,安抚着,&ldo;我们先回屋去,回去再说,这里冷了。&rdo;

躺到床上去,开着床头灯,两个人靠着软垫,倚在床头,依偎着。他在给她搓着有些冻冷了的双手。她眼睛一直是红着的,怎么劝都不好。

&ldo;瞧我,&rdo;他笑,&ldo;这不会说话的,三言两语让你哭成这样,再哭忠哥罪过可就大了,看你这样要心疼的。&rdo;

&ldo;还有什么话想说,我们躺下聊。忠哥想抱着你。&rdo;

她听话躺下来,枕着他一只胳膊,手却还是搂着他的腰,不肯松开。

他贴近了她,解她的睡袍带子剥了下来,自己这边也脱得只剩下睡裤,&ldo;这样好不好,就这样抱着,保证什么都不做。&rdo;

两个人肌肤相亲,任何一点摩擦都被无限放大,像是一颗掉入水中的石子,小小一粒,却能钩起圈圈涟漪。

他低头去看她,她脸色是红了的,便凑近用自己的脸去贴她的,滚烫。

他笑道:&ldo;又害羞了,脸皮怎么这么薄?&rdo;

问的这是什么话,他把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裸着搂在怀里,不时坏心眼地摸一摸揉一揉,还尽在人家耳边呵热气说话,不脸红就怪了。

&ldo;忠哥也不知道该和你说什么,嘱咐的话都说尽了,我也相信你能做的很好,旁的话说太多你又该觉得我不正经,总是戏弄你了。&rdo;

她埋在他怀里,吐息就在他胸口,&ldo;你说吧,我今天想听。&rdo;

&ldo;好,&rdo;他揉揉她的脸,&ldo;说给你听,都告诉你。&rdo;

&ldo;在西北的两个月,没见到你。我每天都会想你。每天吃了什么,觉得好的,便觉得也要带你吃。又每天都在想,如果真的回不去了,你要怎么办,你会不会想我,会不会偷偷哭。还自私地认为,倘若我死在那里,你在家里为了我哭,也是件幸福的事,只是苦了你。你心里一直有忠哥,忠哥都知道。&rdo;

他亲亲她额头,&ldo;忠哥比你想象的还要想你,喜欢你,离不开你。其实你去法国,我是最最舍不得的。这些天已经快不习惯一个人睡了,总要你在怀里在跟前,才觉得安稳自在。&rdo;

他搂着她换了个姿势,手搭在她小腹上,轻轻磨蹭着。

&ldo;忠哥也想和你有一个孩子。我惯是个没家的人,自小就是,那时候还总是因为得不到长辈宠爱,手足亲近而难过,再长大了,就觉得没什么了,反倒觉得,既然迟早要撕破脸,和母亲舅舅他们虚以委蛇比真情更好。但是和你在一起,就都不一样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能看到你,抱着你,就绝对不想一个人。&rdo;

&ldo;所以想和你有孩子。国内安稳下来,我们就去好好过日子。我很羡慕那些能好好过日子的人,也想能一直和你在一起,不用再分隔两地。&rdo;他手按到她胸口,察觉到她下意识退缩了一下,笑她,&ldo;别怕,现在还不是要孩子的时候,我不动你。只是希望湘湘这里,不要有了别人,万一你哪一天,遇到更好的了,嫌弃忠哥,不想要我了,也要跟我说,不要不辞而别,突然消失,我会担心。这方面,我是最尊重你的。你告诉了我,往后你同他过日子,就有娘家人,就有忠哥给你撑腰,他不能欺负你。但我也会一直想着你,不会忘了你。&rdo;

他不停歇地说了这么多,没注意到她眼泪已经流下来,&ldo;我不会嫌弃你,也不会不要你,阿忠。&rdo;

她没有喊过他&ldo;忠哥&rdo;,也少喊他的名字,两个人在一起交流,多半时候不需要加称呼就能沟通,他从来不知道,除了自己的名字,她会怎么称呼他。这次,他听见她,在暖洋洋的灯光下,在灯光投射出来的蕾丝影子里,喊他&ldo;阿忠&rdo;。心脏不可抑制地,剧烈收缩了一下。

&ldo;乖,再喊一遍。我想听。&rdo;

&ldo;阿忠。&rdo;

&ldo;再喊一遍。&rdo;

&ldo;阿忠。&rdo;

&ldo;再&rdo;

他的话还没说出口,被她拦下来,轻声道:&ldo;好了,阿忠,不喊了好不好,我们&rdo;

这次换她的话未说完便被终止,他扣着她后脑勺狠狠吻下来,用舌尖,用牙齿同她纠缠着,渐渐吻过她脖颈,肩膀,胸口只是仍剩下最后一步。

她在怀里,他突然觉得,这是一桩美梦,浮生若梦。

第二天早上起来他送她去车站,又是分别。

自古以来,写分别的诗无数,却没一首让他觉得能概括自己的心思。只有一首故地重游,让他觉得心中郁郁,&ldo;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rdo;。是怕她回来,看到的是&ldo;雨雪霏霏&rdo;,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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