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坚拿不准,看沈汶,沈汶皱着眉:“不是三皇子就是四皇子了,可在我梦里,四皇子一生碌碌无为,被太子幽闭到死。他该是更没有什么争储之意。国难当头时,他连兵权都没有争取,比三皇子无能多了。”
沈卓说:“而且三皇子是兄长,除非他死了,怎么也不能越过他去‘立幼不立长’呀。”
沈坚诧异他们怎么没说四皇子还是个瘸子,只能点头:“如果这样,就还得是三皇子了。”
沈卓说:“三皇子挺好的,至少是条汉子,不像那个阴险的小人。”
三个人又谈了几句别的,沈汶小声问沈坚:“你今天是不是在找那个给你做媒的大舅爷?”
沈坚叹气:“就是呀,他给我做了这个媒,自己怎么能不来?他还说要与我把那盘棋下完呢。他若是来了,按理说,严家应该把所有的儿子介绍给我们吧?”
沈汶忍不住“嘿嘿”笑出声,沈卓皱眉问:“你坏笑什么?”
沈汶清了下嗓子:“没什么!”
对着两位哥哥怀疑的眼神,沈汶实在忍不住了,勉强说:“我……回去了……”低声桀桀笑着一路跑远。
沈卓不满地说:“她听着是不是像个小夜猫子?”
沈坚疑惑道:“她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沈卓摇头:“不,是瞒着你,我觉得这事和我没什么关系。”
沈坚一拍沈卓:“什么事儿你都跑不了。”
两个人溜达着走回府,从院墙翻入,才分了手。?
☆、成婚 (抓虫)
? 六月初一,沈坚成婚。
镇北侯府次子的婚礼并不惹眼,侯爷没有回来,女方的嫁妆不张扬,男方的侍卫虽然骁勇,但人数不多,也没惹出太大动静。
沈坚骑着高头大马,去严家在京城的宅子迎娶严氏。经过了一系列的考验,他终于等来了新娘被扶着出了院落,接着被严大公子背着上了轿子。沈坚不无失望地没有发现给他做了媒的“大舅爷”的身影,心想这个媒人大概根本没有来京城,两个人约好的棋局是没法下了。
拜了天地高堂,又夫妻相拜后,新婚夫妇终于被送入洞房。
虽然平常人家不分男女老幼都可入洞房调戏新娘,说些带色的话语,镇北侯府却要规矩许多。沈毅成婚时,沈汶还不到十岁,杨氏都没让她到沈毅的洞房去。现在沈汶马上就要十一岁了,才可以来洞房看看。
沈汶兴奋地挤在人群里,等着沈坚为严氏挑盖头。周围的人们说着俏皮话,沈坚红着脸,拿了秤杆,小心翼翼地给新娘挑起了盖头。别人都瞪大了眼睛看新娘,沈汶却是使劲盯着沈坚。只见沈坚看到新娘重粉浓妆的脸时,显出了迷茫表情。严氏抬眼看了下沈坚,抿着嘴唇笑。
沈坚还是发愣的样子,众人喊着要喝交杯酒了,沈坚拿起杯子,严氏与他交盏时,笑着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呆子!”
沈坚的脸上的红色腾地蔓延到了后脖子,眼睛瞪大了,说道:“你……你……”
严氏低声说:“‘你’什么?快喝了!”
沈坚匆忙地把杯子放在唇边,与严氏一对眼神,一起喝了交杯酒。众人大声喝彩。沈坚转目找到沈汶,见她捂着嘴笑得前仰后合,只能暗地里咬了下牙。
沈坚突然变得有些忸怩,坐在严氏身边,眼睛也不敢抬了,脸红得像是要流血。沈汶想他大概想起了严氏是怎么给她自己做媒的。
大家见沈坚像是比新娘子还害羞起来,更是起哄,问了好多“生不生子”之类的话,严氏都大大方方地清脆答了,沈坚只是频频侧目看严氏,紧闭着嘴唇,可那曲线却是含着笑意。
闹到半夜,大家都散了。新婚夫妇各自洗漱,严氏洗去铅华,素面坐在床上。沈坚沐浴后再进屋,只穿了件白色单衫。
严氏一见他,两眼亮了,让其他人都退下后,笑着起身拉了沈坚的手说:“我可想你了,你想没想我?”
沈坚脸又红了,小声说:“我还找你来着,以为你没有来。”
严氏摇着沈坚的手说:“你喜欢我吗?”
沈坚看严氏,眉眼平常,扮成了男孩子都能骗过人们的眼,可眼中神光晶莹,满含着对自己的爱慕,心中蓦然触动,点头轻声说:“你是我的妻,我自然,是喜欢的……”
严氏咬着嘴唇笑了,伸手紧搂了沈坚的腰,把脸贴到了沈坚的胸口说:“我可喜欢你了,一见到你就喜欢了,我那时想,我一定要嫁给你,不然我就白活了这辈子……”
沈坚有些笨拙地环抱了严氏,低声说:“那我们……好好过一辈子……”
严氏抬头说:“当然了!我们高高兴兴的,生一大堆孩子,好好过一辈子!”
沈坚忽然想起沈汶说过的,镇北侯府覆灭时,柳氏严氏都投缳而死,他那时还没有成亲,不知道严氏是什么样子,没有感到什么痛苦。可此时此刻,这个自己怀抱中对自己深怀慕恋的女子让沈汶的梦境有了真实的内涵,沈坚想到如果有一天,这么快乐活泼的严氏会悬梁自尽,心中突然感到针扎一样的疼痛。他紧紧地抱着严氏,说道:“我会好好保护你,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严氏笑着对沈坚说:“夫君真好!我就知道你是最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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