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女孩子出嫁会有陪嫁,有些就成了夫婿的妾。虽然娶妻娶德、娶妾娶色,但如果妾太美貌,而主母又弱,日后难免会影响家庭稳定。
钱嫲嫲也小声说:“我听那丫头说苏家‘男不为仆女不为妾’,才让小姐求了夫人让她的母亲和弟弟搬出了府。”
杨氏恍然道:“哦,难怪,她这是怕他们一直住在下人的房子里,被人看成了仆人。”
钱嫲嫲继续嘀咕说:“小姐说让她的母亲和弟弟去住客房,让那丫头拦住了,说别给侯府添麻烦了。”
杨氏点头:侯府以待客之礼对待犯官的家人,这可不行。
钱嫲嫲说:“那丫头给他们在侯府外面租了间小房子,小姐让她时常去看看。那丫头对小姐感恩戴德的,一说起来就眼泪汪汪,更下狠劲儿管院子。”
老夫人说到:“既然她说家训‘女不为妾’,看她这性子又是个要强的,日后就别让她当陪嫁,好好的给她找个人。”
杨氏放心了,对钱嫲嫲说道:“这几年就由着她吧,但是你时不常地过去看看,和汶儿说说话。”
钱嫲嫲忙应了,又说道:“夏红的父母前些日子过来说想让夏红年底回去,要准备她的亲事了。”
杨氏还在迟疑,老夫人摇头:“你让她去吧,这是打不过那个丫头,想走了。”虽然不喜欢老夫人指手画脚,可杨氏不好当着别人的面驳老夫人的话,只好点头。
钱嫲嫲应和着说:“那个丫头说话不饶人,平时院子里就对着何氏还亲切,对其他人总横眉立目的。明明长得漂亮,可让人不敢小看。夏红的确是争不过她。”
杨氏说:“我听说她原来和湘儿早上习武?”
钱嫲嫲说:“哪儿是原来?现在也是,从来没停下。大小姐也欢喜,总让人给她送练武的衣服,说不用她另做了,是自己的旧衣。可我看着,那都是新的!”
杨氏苦笑:“湘儿总想收徒弟,汶儿不喜武,她还跟我念叨过让我再给她生个弟妹,这下可随了她的愿了。”
老夫人眼睛一亮,“哦,要说给湘儿再生个弟妹什么的也不错,侯爷不是快回来了吗?”
饶是杨氏三十几了,也红了脸,皱眉说:“您说什么呀?侯爷说想回来参加毅儿的婚礼,那不得皇上同意才行?再说,就是皇上答应了,这至少也得一年半多呢!”
老夫人“啧”一声:“你这么数日子当然觉得慢。其实别太在意,日子就过得快了。一年半载的,一眨眼就过去了。”
大概被说到心事,杨氏脸更红了,钱嫲嫲赶快笑着凑趣说:“大公子的亲事要走三媒六聘,男方聘请媒人,女方聘请媒人,然后还要有个中立的媒人。接着纳采、问名、纳吉、纳徵、请期,婚礼的亲迎。行聘的礼物,房屋的装修等各色准备,都得动手啦。夫人肯定得盯着日子,可也一定忙得很,这一年半可不一眨眼就过去了?”
老夫人笑着对钱嫲嫲说:“你倒两边都不得罪!”
杨氏小声说:“到时候可得请娘多帮着拿拿主意。”
老夫人很舒心地笑了。这么多的事要干,两个人的关系倒是比以前好了些。
如果侯府的忙碌刚刚开始就话,大皇子的府邸已经忙了一段时间了。马上就要过年了,过年后,新春三月就要迎娶新娘。这是皇上长子的亲事,而对方是“一门三相”文贵之家,无论如何,婚事都得大操大办。
入夜了,大皇子的书房站了四五个人,他们轮流报告的却都不是有关婚事的消息。等他们把该说的都说了,已经是接近子时了。
大皇子疲惫地出了口气,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脱口问道:“那次提到的……那个镇北侯家二小姐……她买了个丫鬟……”他回忆着。
一个幕僚忙说道:“哦,那丫鬟叫苏婉娘。有信来说,镇北侯的二小姐把她升成了大丫鬟,让她管院子。结果不到一个月,她就把人赶出去了大半,里面包括她刚到侯府出言讽刺她的婆子还有其他对她不善的丫鬟。我们的人送了银子才留下来。那个二小姐对她言听计从,连牙婆送来的人都让她来挑。她在那院子里成了真正的主子,下人们都说她恃宠而骄、公报私仇。”
大皇子反而皱了眉头:“那个幼女就这么纵容她?”
那人忙说:“镇北侯家的二小姐一向软弱,她的院子原来也是个大丫鬟管着的,可没有像苏婉娘这么严。苏婉娘一进来,就把原来的大丫鬟挤到一边去了,听说不久就要走了。”
屋子里另一个人说道:“这个苏婉娘这么厉害,奴强主弱,日后必乱。”
还有一人说:“镇北侯府看来失于管理,杨氏也许是图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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