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那个大嫂吗?怎么现如今她连婆婆都不放在眼中了?
她是听说婆母前些日子想要将表姑娘塞给大哥的事情,因此差点害得王氏差点小产,难道因为那一遭事情这个大嫂整个人就变了?
薛母感觉到白氏温柔的抚顺,气总算平了一些:“你看看她,你看看她,我这还没说两句话她就这样,当真是不把我这个娘放在眼中,去,让人请你大哥过来,我倒要看看我这个婆母到底还能不能说句话了。”
白氏听这话,婆母就是想要将这事闹大的意思,心想果然如此,这老太婆可不是那个能够忍受儿媳妇忤逆的人。
但是怕自家夫君怨怪,也顾忌着薛清弦,白氏温柔开口:“娘莫要生气,大嫂这是因为要生了,身体不适”
“你莫要再劝,她刚开始弄这个医馆的时候我就不赞成,看着她怀胎的份上我也没有计较,今日我只是说两句她就如此顶撞我,就是仗着自己的肚子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喜鹊,你去叫你们大爷和二爷过来!”薛母自认为自己这次是抓到王氏的错处,想要好好的闹上一场。
薛母屋里大丫头喜鹊也知道自家老夫人到底是个什么性子,赶忙答应着去了,不过她心中也是有些突突的,大爷那眼神她可是实在不想要面对的。
而且今日的事情可能并不能如老夫人的意,她们可是清楚大爷对大夫人肚子里这个是多么看重,不过她也知道老夫人,自以为在家中是有话语权的,上次表小姐的事情让她不得不向大夫人示弱了,这气也不是压着一天两天了。
喜鹊知道今日两位爷都是自己用饭的,只能先去请二爷,然后才去大爷的书房,在路上都在想若是大爷问这事自己要怎么回答。
而王子朦此时已经回了自己的月澜院,她不在乎自己离开之后薛母要如何,医馆马上要开业了,她还要想想有什么是自己没有考虑到的。
第十一章
薛清弦到鸾安堂的时候薛母已经卧在了自己的榻上,头上贴着西洋来的膏药。
白氏和薛清弘正伴在一边。
薛清弘看到大哥过来赶忙起身:”娘头疼病犯了。”表情甚为无奈,刚刚白氏已经和他偷偷说了两句,无非就是娘想要收拾大嫂想要她还是像以往那般温顺。
而薛清弦这一路上已经听喜鹊将事情大概说了,实在是喜鹊是扛不住大爷的目光威压。
他也有心理准备今天自己娘这一出究竟是为了什么。
实际上薛家开上几家医馆什么的都不是什么大事,何况王氏用的还是自己的嫁妆,即便是需要薛家拿钱又算得了什么,看在王氏这么些年的辛苦付出和孩子的份上,他都是愿意出的,就像是他能够让王家占自己家的便宜无非也是看这两方面的面子。
在他看来,王氏这么些年不仅仅为自己生儿育女,照顾家中,让家中事务没有耽误自己,还能够照顾好自己,已经算是他很欣赏的了,所以他根本不在意那些小钱。
而这些日子母亲屡屡对王氏的为难已经明显到他无法视而不见了,想想今日事情的起因就是医馆和药铺,他也很是无奈,所以他不得不出现表明自己的态度。
“听闻母亲身体不适,儿子特意带了大夫过来。”一进门薛清弦就先让自己带来的大夫先进去给母亲诊治,以防她是真的难受,他自认为已经是一个孝子应该尽的义务了。
薛母本来只是装病,看着薛清弦这样带着大夫来也只能继续装下去,一通望闻问切,大夫只得出病人最近吃的有些油腻的结论,至于头疼很有可能是近些天吃的不对付了。
场面顿时就有些尴尬,大夫开了些刮油的方子就告辞了。
而此时薛清弦已经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正用那双没有什么感情的冷眸注视着自己的生身母亲。
薛母感觉自己的气势顿时有些降了,强提起气,用那双有些浑浊的眼睛看着薛清弦:“你那媳妇自从怀了这个孩子脾气就越来越古怪,今日我只是想要问问她医馆的事情,哪里知道没说上两句她就甩了脸子就走了,你就说说哪里有这样的道理,枉她出身高门,这规矩是越来越不像样子了。”
薛清弦听着这话只是微微挑起眼皮,那双眼中的情绪并不明显,可是接下来的话就不是那么客气了:“王氏的性子因何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母亲应该是明白些的,我倒是不觉得这样子有什么不好,毕竟人说的为母则强,以后她还要学着怎么护着自己的孩子呢。”
薛母听着这话虽然寻常,但是其中的意思却是让她不得不心惊。
要知道薛府早些年的时候可并不是这么清净的,那些年薛父在生意上可是春风得意,家中娇妻美妾,也是纵享齐人之福的,那时候薛母只知道争宠,对于两个儿子的关注并不多,以至于本身生来身子就弱的薛清弦,很多次都差点没有挺过去。
即便是这样薛母也依然是围着薛父转,兄弟两个当时的日子虽然说不上苦,可是没有母亲的注意,家中兄弟也不少,两兄弟很是体会了一番人情冷暖。
之后为了体现自己的慈母心肠她才将薛清弘接到身边照顾了几年。
直到薛母年纪渐长,薛清弦开始显露出非同一般的经商才能获得了薛父的注意和培养,薛母此时想要亲近这个儿子已经不能够了。
好在自己这个儿子虽然是阴郁了一些到底还是孝顺的,所以自从薛父去世之后那些姨娘和庶子都尽数被薛清弦打发到犄角旮旯,她也就在这薛府之中成为了尊贵的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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