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树枝经风一吹探入屋内,冷气嗖的一下贯穿人的整个身体。
少年的脑袋有小幅度的偏转,他直直望向前方,眼底似乎有一片迷雾,让人看不真切他的真实想法。
所以,他竟当真不是嘉庆帝的儿子。
他只是一个孽种。
他真的是个大家口中那个父不详的杂种。
心中不知是何中滋味,祁厌也感觉不出来,是麻木,也是平静。
或许早在很久之前他就已经默认了这桩事。
一直以来苦苦追求的,不过是对自己的安慰罢了。
心中五味杂陈的感觉祁厌已然感受不到了。
少年的声线平静,如一潭无风死水上没有杨帆,随意停泊的破船。
“只是这些?”
“对,我只知道这么多了。自你出生后的一些事我便没有再去关心,再说来……这后面的事,殿下应当是知晓的吧,既如此,又何必再问微臣一个二仗和尚呢?”
此时微微缓过神来,替自己包好伤口与断指,闻修意的心思又活络起来。
他知道便知道,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自己从来都是心思缜密之人,每一封书信在看完之后都会亲手烧掉。量他祁厌哪怕真的知道点什么,也拿不出多少证据。
更何况,自己也算是从小被老将军看着长大的,这么多年来也算是摸到了点莫家核心的东西。祁厌一个莫雨晴身处青楼时期怀的野种,若真的算起来,又岂能比他在老将军心里的位置更重?
届时他若是去告状,拿不出点实质性的证据,老将军可不会惯着他。
心下这么想着,没注意到身旁的少年悄然靠近,朝他伸出了只手——
祁厌倏忽抬手,捏住他的下颚,用了点巧劲,在闻修意反应过来之前,轻而易举的卸下了他的下巴。
闻修意来不及反抗,只觉得口中一凉,下巴一疼。
有什么苦涩的圆形东西砸进了他的嘴巴。
额角滑下一滴冷汗。
点石火光之间,祁厌猛的抬起闻修意的脸,松开他的下巴,转而在他的喉头某处轻轻按了按。
闻修意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滑入喉咙,他被迫吞咽下去。
祁厌面无表情,待确定他完全吞下去之后笑了笑,顶着他幽怨的眼,耐心的帮着接上了下巴。
这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乃至从开始到结束,也就单单只用了几个呼吸的时间。
“你给我吃了什么?!”闻修意目呲欲裂,他拼了命的干呕,想要将那东西从肚里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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