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走了多久,芈岁这才看见了竹华殿门口的两墩石狮子。
“到了!”
祁厌没有问她是怎么知道他住这里的,这个问题似乎自己想想就能得到答案。
他也露出了尖锐的小虎牙:“嗯。”
芈岁背着人正打算走进去,却在上台阶的时候忽的停下。
想了想,芈岁看向祁厌:“你的宫殿里,还有其他人吗?”
低垂着眼帘,祁厌不吭声。
按照严格来说,应该是有一个,可惜这唯一的仆人并不愿意留在他这个没用实权也没有空名的废物皇子这里,早已另谋了出路。
似乎神色黯然了不少,祁厌正要说话,却见芈岁停下,腾出一只手,温柔的捏了捏他的手掌心软肉。
温声道:“那真是太好啦。”
不用担心有谁的耳目。
*
宫殿还是那个宫殿,芈岁对这里的一切都熟悉的不得了。
她熟练的先将祁厌放到床上,随后自己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坐下。
距离半个时辰结束还有差不多两柱香时间,芈岁:“腿伸出来,是哪里疼?”
祁厌微愣,下意识的将双腿往后缩了缩。
“我……我不疼……”
芈岁笑了:“不疼吗?那你自己下床走走试试看?”
祁厌这次不说话了,他匆匆瞥了眼她,慢吞吞的撩起衣袍,耳尖通红。
哪怕仅仅只是十二岁的小少年,也会有不好意思啊。
芈岁看不下去他慢吞吞的动作,一把轻轻扯过他的腿,将它搭在旁边的凳子上。
“疼就喊出来嗷。”
“嗯。”
和系统兑换了一瓶伤药喷雾,芈岁在祁厌的伤处喷了好几圈,确认都覆盖住了,这才松了口气。
好好的腿,这大冬天的若是得不到治疗,以后哪怕好了,碰到阴雨天也还是会钻心的疼。
也不知道现实世界的阿厌在经历这些之后,腿上有没有留下暗伤,阴雨天会不会疼?
十一二岁的祁厌很坚强,或者说,他远远比芈岁想的要坚强的多。
明明小腿上是刺骨钻心的疼痛,可偏偏面上一片风轻云淡之色。
其实与他而言,这点程度的疼痛属实算不得什么。
他在庄子上的时候,遭受过的毒打远比这严重的多。
母亲发起疯来,用带着倒刺的荆棘条死命抽打的时候,带来的疼痛远远比这剧烈的多。
不过……这一切都过去了。
那个时候尚且能坚持下去,断不可能在这里倒下。
上了药,芈岁给他盖好被子:“饿不饿?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这么冷的天还要出门,想必是伺候的下人又没有给他送饭吧?
刚说完这句,芈岁的目光就凝在了祁厌脸上。
方才在雪地里冰天冻地,祁厌整个人都毫无血色,现如今**渐渐回暖,一点不正常的红晕在他脸上泛开。
芈岁拧眉,伸手去摸了摸他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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