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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微阖着眼,静待胸腔和瞬间充斥整个大脑的异样情绪褪去,百无聊赖地想:
总归……不是讨厌便是了。
或许,是有那么点欢喜的吧,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芈岁来路不明,身怀无数秘密接近他,目的显然不纯,按他先前一贯的作风,面对这种人,向来是快刀斩乱麻,若没有及时清理,许是因为那人对他尚且还有没有榨干的利用价值。
而芈岁……少女又算什么呢?一个人能够影响自己至此,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可自己为什么一直没有杀了她?早在那次她带着奴婢过而不入竹华殿的时候,明明,就已经可以将她放弃,把胸腔里那股莫名其妙的感觉扼杀在摇篮里。
奇怪,太奇怪了。
如今再想杀她,心中却隐隐弥漫出一种名为不舍的情绪。
他动不了手了。
也不再想让其他人动手了。
思绪回笼,祁厌偏了偏头,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变故突生——
失修许久,被人为从里面堵上的们此刻正发出剧烈地响动的!
不好。
祁厌瞳孔微缩,他们怎么会进来?
“碰!”木门被撞碎,一点木屑顺着力道飞快的划向芈岁眉心!
情况紧急,少女被吓得闭紧了双眸,祁厌眸光一凛,身体下意识的反应快过他的思维。
他大步流星走上前去,握住芈岁的手将她用力拉了过来,由于躲避不及,另一片尖锐的木屑顺着轨迹刺向祁厌,危急之下祁厌略一偏头,那块木屑堪堪擦着少年的侧脸而过,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血痕。
“阿厌!你没事吧?!”
看到两片木屑的瞬间,芈岁都吓坏了,身处和平年代的她怎么见识过如此危急的场面?
潜意识告诉她要快跑,要躲闪,可身体常年缺乏锻炼,根本不能无缝衔接意识的指挥,反而在恐惧与紧张的支配下,少女的腿越来越软。
芈岁小脸煞白,被这一突然出现的变故弄的冷汗津津,身体很快呈现出一种类似于低血糖一般虚脱无力的症状。
下意识躲在祁厌身后,芈岁竭力忍耐身体上阴冷的颤抖。
夜色朦胧,几个禁卫军小喽喽踏着月光一步迈进了玉月楼。
为首的男人望着他们,抽出一直挂在腰间的佩刀,刀尖直指站在最前面的祁厌。
“前方何人?报上名来!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夜闯玉月楼!?还不快束手就擒,交代出背后主使,或与还能留你们个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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