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抹了把脸,继续嘲弄:“指不定有人就是稀罕。稀罕就直说嘛,不承认还要打人。”
某人作势又弯腰去捞靠垫,被他迅速扣住手腕。这一扯,扑通一下倒回沙发,凶恶的气势大大减半。
举起另一只手想锤上去,又被成功压扣。两只手都被紧攥,动弹不得,而眼前人嬉皮笑脸,一副百毒不侵你奈我何的猖狂。
男女的体格之差大概除了在床上,就是在打架时显现。被死死压制本应感到不服,可邓芮茗并未愤慨,相反还有点享受这个情况。
大概因为他俩这样不叫打架,而叫打闹。尽管谢闻扣着她的双手,但他没有施力到恶意的地步,而且手指渐渐松开防止在她腕部留下印子。
一下就能挣脱束缚,可她没有,只是任由他攥着,昂起故作高傲的下巴睨视一切。
连一向爱凑热闹当和事佬的谢皇上都不屑参与,只是静静地坐在边上看戏。
打架和对骂是舅舅和邓老师重要的交流方式,他早已看破。
谢闻此刻玩心大起,脑袋凑近故意挑衅,“邓芮茗,你是不是被我说中了想杀人灭口?刚我喊错你老婆,你是不是特高兴?是的话我讲不定会原谅你的放肆。”
他笑意盎然的脸在面前一下放大,看得邓芮茗心惊不已。她不想躲开显得心虚,只好硬着头皮死不承认。但只有自己知道,那句稀里糊涂的“老婆”后出现的“嗯?”,几乎是不假思索的。
因为她确实做梦梦见自己是他老婆。
梦境的具体内容已然记不全,只剩零碎片段。串联起来就是她在破旧的茅屋里帮人缝制鞋垫赚钱,而他冒着风雪外出讨饭觅食。她从白天缝到晚上,终于等到他回家,可惜他忙活一天只讨来一个馒头。
依稀记得梦醒前他哭哭啼啼跪着搓衣板说的最后一句话:老婆,求求你千万别怪我不中用,我把馒头都给你。
这句台词相当之可怜巴巴,让清醒以后的邓芮茗只想日|狗。
好不容易梦里有个对象,是谢闻就算了,居然还要跟他过这种苦日子,真是上辈子造了孽。
她越想越气,免不了又跟他互相嘲讽起来。
他俩对骂的情景在谢皇上眼里自动化为打情骂俏,只是他从来不懂为何这两个大人每次靠得这么近都不亲亲。这对于强迫症早期的他而言,是非常难受的。
然而孩童的思维总是非常奇特,他很快想到了一个缓解强迫症的办法。
都这么近了,不亲一亲多亏啊?至于亲什么的,只要按一按头就好了嘛。
哇塞,我真聪明,为什么前几次没想到呢!
他这样想着,手贱的毛病准时上线,伸出麒麟臂就是盖住邓老师的后脑勺往前一按。
两个大人正忙着联络感情,没注意后方有兔崽子捣乱。待发觉眼前人瞪着眼身子前倾时,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顷刻间,相拥入怀,唇瓣擦过嘴角,带起一片火热。惊吓中,邓芮茗还不忘条件反射地撅起嘴巴在谢闻白皙的脸颊处吧唧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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