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福蕊看着曹嬷嬷的尸体,远远还能听见,她吩咐宫人拉走尸体的声音……
此刻天色已经暗下来了,郑惜年神色恍惚的走在何婉仪的身边,若不是风信扶了一把,险些摔倒。
其实众人几乎算是跪了一日,滴米未进,若不是强撑着一口气,此刻怕是都要摔倒在地了。
看着郑惜年如此模样,何婉仪关心的问道:“妹妹,你没事吧?”
郑惜年看着这长长的宫道,似乎永远也走不到头一般,微微回神,却没有回答何婉仪的话,反而轻轻说道:“姐姐想必对今日之事早有预料吧。”
何婉仪似乎有些诧异,难道她不知此事吗?随后回神,缓缓说道:“姐姐我啊,不过是随波逐流,帮了点小忙罢了。”
“我与宣嫔妹妹所求不多,不过是为未出世的小公主求得一世安稳罢了,既然有所求,必然也要有所付出,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公主不比皇子,终归是要出嫁的,若是有个亲近的皇兄护着,日后日子也能好过些。”
郑惜年眼里神色复杂,半晌才开口道:“姐姐倒是想的长远。”
何婉仪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我和宣嫔人微言轻,不求小公主大富大贵,只求她一世安稳,做母亲的愿意为了自己的孩子去做任何事,妹妹不是这样想的的吗?”
“妹妹与明昭仪情同姐妹,应该也能理解明昭仪的一片苦心吧。”
她几乎是挑明了此事的始作俑者,逼得郑惜年不得不认清现实。
郑惜年神色恍惚,想起群芳园陛下的孤独,陛下的思母之情,顿时觉得怅然若失,半晌才开口说道:“姐姐,就不怕日后被陛下发现了吗?”
何婉仪此时确定了,她是真不知此事,看来明昭仪还真是个好姐姐呢。
“妹妹,所谓法不责众,妹妹不会以为这事只是我们所为吧,这里面牵连大着呢,陛下即便有所察觉,想必也不会把所有人都抓起来,杀个干净吧。”
听着何婉仪的话,郑惜年此刻倒是无比通透,是啊,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布局精密,也非一日之功,确实不是一人能做到的。
温妃为什么偏偏送了几匹祁贵嫔不喜欢的料子,红色的浣花锦当真这般稀缺吗?
姐姐最喜欢紫色衣料上绣着玉簪花的图案,为何此时却不急着做衣裳,反而要说等生下皇嗣再做,生下皇嗣,什么好衣裳没有?
宣嫔为何选了粉色做衣裳,而不用青色?
甘泉宫的人偶,为何如此巧合的,全是祁贵嫔不喜欢的颜色做成的?
是谁做了如此精致的人偶,连皇后的生辰都能打探清楚?
又是谁能悄无声息的把人偶放到曹氏是床下?
还有湘贵嫔,她又在此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众人配合默契,当真是一出好戏,只是她们把一切,甚至子嗣都当做了筹码,有没有考虑过陛下的感受呢?
“妹妹,你在想什么?永福宫到了。”何婉仪的一番话叫醒了郑惜年。
恍然回神,郑惜年神色复杂的说道:“是我一时走神了,何姐姐慢走,妹妹就不送了。”
见她神思不属的模样,何婉仪也没多问,行了一个平礼,便离开了。
望着永福宫精致的宫灯,里面跳跃着烛火,郑惜年竟然一时不敢进去。
她见到姐姐要说什么呢?是质问她,还是默许她的做法。那陛下呢?她该怎么做,才能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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