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禟拂袖而去之后,又马上原路返回了主院。
等他进屋时,玉荣早已经放下帐子躺下了,内室只有一张香几上留了灯,蜡烛外面套着暖色花雕琉璃罩,映着室内一片温馨柔和,借着朦胧的光亦能看到床账内那道曼妙的身影。
这番景象被胤禟收入眼底,心中怒火早已烟消云散,只是他仍然有些不自在,立刻脱了衣裳上床将她狠狠箍在怀里。当他一碰到她的身躯,便压抑不住体内的火热,几乎是迫切地亲吻着她,如痴如醉。
玉荣一直醒着,知道他回来了也不知该不该起身,干脆就一直这样躺着。
可谁知他一上床便像饿狼似的啃着她,弄得她又疼又痒又麻,也使她心里又慌又乱又麻。
千万种情绪呼啸而过,她张了张嘴,有些不情愿地说:&ldo;想泄火,找她们去啊。&rdo;
她竟不自觉地套用了上个董鄂氏的句式。
等她才意识到这点时,胤禟已经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盯着她,低喝道:
&ldo;再说一句爷把你舌头拔下来!&rdo;
这一瞬间,他周身迸发出一阵阴寒,玉荣下意识地向床内瑟缩了一下,反而换来他更加用力的痴缠。
胤禟感受到怀中人的僵硬,他从恍惚中抬起头来,捕捉到她眼中的惶恐和退怯,心头似乎立刻被泼了盆冰水。
他转而放轻了动作吻着她的面颊,别的什么也没有做。
&ldo;荣荣,荣荣,荣荣……&rdo;最终,他将火热的唇抵在她耳廓边,轻声念着。
玉荣绷紧的身体放松了些,胤禟似乎将她的名字柔软地缠绕在自己唇齿间,一声声的呼唤好似呢喃。他搂着她,保持着方才在她耳边细语的姿势一动不动。她平躺着,望着头顶绣着梨花春雨的帐子出神,散开的青丝铺了一床,使得胤禟忍不住在她凉滑如缎的长发上蹭了两下。
那夜之后,玉荣与胤禟两人不约而同地忘记了之前的口角,权当那日的不愉快不曾存在过。
胤禟白日里仍有他的事业要忙,行踪飘忽出没无常,玉荣也忙于在皇家亲戚间走动。
近日宫里一桩大喜事便是十四阿哥新娶侧福晋,因为他是头婚,又是个受宠的阿哥,眼见八爷党的中坚小团体也要攒起来了,她还费了一番心思准备贺礼。
婚礼当日,她随胤禟前去喝喜酒,夫妻两个各自对镜整理好了衣装,玉荣穿着一身海棠红缎绣四季花的旗袍,颈戴绣彩蝶龙华,她扶了扶头上簪着的缀红珊瑚多宝步摇,目光稍顿,看见胤禟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后。
他一身元青色的鹤纹四裾开长袍,与她旗袍所镶的滚边同色;腰间缀着琳琅环佩,还有一只他近日求她新绣的小荷包。荷包的样子也是他指定的,又是荷花,又是莲蓬的,说要把他的荣荣(蓉蓉)带在身上。
玉荣当时情迷意乱就应了他,等事后问为何要绣这个花样时,却又被他拉回床上好生抚弄了一番,最后关头才哑着嗓子给出了答案:&ldo;看,我的荣荣现在就好像出水芙蓉似的,水淋淋的,又娇又柔。&rdo;
……
回想起这出,她脸上不免又有些发热,偏偏镜子里的他还戴着这样的荷包招摇撞市,一派风流。
&ldo;真是桃羞杏让。&rdo;胤禟伸手搂上了她的腰,目光专注地看向落地镜中的她,经镜面这么一反射,那目光里的火热与温柔竟比直接看在人脸上还浓烈。
&ldo;你也不遑多让。&rdo;玉荣转过身,反过来环住他的腰,引得他低头来吻。
因为她懒得再补唇上的胭脂,便抬手阻住了他,拉着他向外走:&ldo;今日可要少喝些酒,别又胃痛了,我可不想伺候你一晚上。&rdo;
胤禟前些日子开始总是时不时的腹痛,最严重的一回还是让八阿哥给送回来的。玉荣只当他们爷们之间应酬喝坏了身子,只得盯紧了他的日常饮食。
&ldo;好,我让老十给我挡着。&rdo;
他应得好好的,可晚上回来还是痛了半宿。偏偏次日他还要拉着玉荣去德妃的永和宫凑兄弟新婚的热闹,玉荣也拦不住他。
十四阿哥同他的侧福晋都是十四五岁的年纪,少年张扬俊朗,少女清秀可人,小夫妻两个被满屋子的长辈打趣了个面红耳赤。
玉荣留意到她身边的胤禟也不知怎的,盯着一对新人瞅个没完。尤其是那十四侧福晋舒舒觉罗氏,胤禟那一双眼睛几乎黏了上去。
顺着他的目光,玉荣又跟着仔仔细细看了舒舒觉罗氏几眼,小姑娘虽然比十四阿哥大了些,却也没张开,倒是生了个玲珑模样。
她又看了胤禟一眼,见他还在那儿发愣,也不知道是又起了色心,还是生了数字们必然惦记兄弟媳妇的怪癖。
她不由得悄悄伸手,不动声色地在他腰间掐了一下。
怪不得昨晚胃疼成那样今儿还要来呢,原来是有美人看。
胤禟身形一颤,回过了神。
他低头看去,见玉荣早就若无其事地扭头跟四福晋套近乎去了,她不知说到什么趣事,还抬手掩帕而笑,无名指上的蓝绿宝石戒指熠熠发光,哪有丝毫方才使小动作的样子。
胤禟抬手拿起她才塞给他的暖胃的生姜茶,轻轻抿了一口,掩住了唇边一丝笑意。
不多时,一干数字和福晋们稀稀拉拉地自永和宫散了,玉荣和胤禟也夹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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