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溪儿望着院门的方向,还没从被勒死的惊恐中缓过神来,又陷入了沈清朔手段过于狠辣的惊恐之中。
小姐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尚且被下这么狠的手,她这样的奴才若有朝一日得罪了他,岂非要死无葬身之地?
往后得更加殷勤小心地服侍着才成。
不过,他是在救她吗?
成溪儿心中生出一些不该有的憧憬和希冀,却忽然清醒。
她是最低等的试婚丫鬟,她不该想太多。
回到武兴侯府,顾继欢哭闹着向父亲告状,结果反被骂了一顿。
“敢擅闯宣王府,你是活腻了不成?你自己不想活也就罢了,一不小心还会连累侯府!你最好是祈求宣王不会退婚,否则为父饶不了你!”
武兴侯自然不希望失去宣王这样一个准女婿,这几年顾家已走了下坡路,他还指望宣王提携自己一把,重振门庭呢。
幸亏十几年前先帝下旨把他的女儿许配给了宣王,不然凭顾家的门第根本高攀不上。
顾继欢咬着唇趴在床上大哭,万分不甘。
都是那个贱婢害的!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成溪儿的衣裳弄脏了,回去换了一身,两只手和腿上都有擦伤,又急忙抹了些药,收拾完备方来到前边卧房,听候差遣。
不过沈清朔整两个时辰都在书斋里,并未出来过,她也就没有差事要做。
用过午饭,沈清朔又出了门。
成溪儿回到屋里练琴,练了整整一个下午,十根手指都弄伤了。
晚间侍膳时,沈清朔瞧见,本不想管她,谁知又一个没忍住,问:“怎么又有新伤?”
“奴婢闲来无事,练了阵琴。”成溪儿将盛好的羹汤搁在他面前,细声细气地如实答道。
橘黄灯火下,沈清朔清楚地看见,她双颊泛起了淡淡红晕,心头一动,便又问:“好好的练琴做什么?”
成溪儿眨了眨乌眸,莞尔道:“奴婢听嬷嬷们说王爷喜欢听琴,所以想练好了,弹给王爷听。”
“你倒是有心。”沈清朔喝了口汤,随口说道。
“讨王爷欢心,是奴婢的本分。”成溪儿听他方才那话似有言外之意似的,怕他不高兴,有些紧张,不住地拿眼睛偷瞄。
沈清朔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倒也不戳穿,翘了翘嘴角说:“本王也好久没抚琴了,一会儿把琴抬来,本王指点指点你。”
成溪儿瞠圆双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说要指点她?
“是。”
话落,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沈清朔抬眼觑她,见她弯唇笑开,自己也莫名跟着心情好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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