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笙揉着摔疼的屁股,心里暗骂:这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上一秒还拉拉扯扯,下一秒就拳打脚踢,真是个神经病!嘴上却不得不服软:「我说仙君,您这脾气也忒大了点吧?好歹我也是个姑娘家,就不能温柔些?」
沧澜斜睨她一眼,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姑娘家?你方才的言行举止,倒不像个姑娘家。」
莲笙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干瞪着他。这男人,长得好看是好看,可这性格,真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又是青鸟?那鸟究竟是什么模样?」沧澜重新将话题拉回青鸟身上,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莲笙撇撇嘴,心里有些不痛快。这男人,对她摔在地上的事只字不提,却对一只鸟如此上心,真是让人不爽。「它浑身幽蓝,跟泡在墨水里似的,眼睛贼亮,跟能看透人心似的,总之,就是一只神叨叨的鸟!」
沧澜眉头微蹙,这描述,似乎与他所知的任何一种灵鸟都不相符。「它可曾说过什么?」
莲笙回忆了一下,那青鸟除了叼来手帕,似乎也没说过什么话,只会叽叽喳喳地叫。「就说了句让我去找东海帝君,然后就没说过什么人话,就知道叽叽喳喳,吵得人头疼。」她故意说得夸张了些,想看看沧澜的反应。
沧澜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刻意,反而更加疑惑。「它出现时,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异常?能有什么异常?它出现的时候,我刚醒过来,脑子还迷糊着呢,哪注意到那么多!」莲笙不耐烦地摆摆手,心里却想着:这男人怎么对这只鸟这么感兴趣?难道这鸟是什么宝贝不成?
「你初醒之处,在何处?」沧澜继续追问,语气中带着一丝压迫感。
莲笙被他问得有些不舒服,这男人,查户口似的,问东问西的,烦死了!「一处山洞里,具体在哪儿,谁知道啊!睡了那么久,醒来就看见那只叽叽喳喳的鸟了!」
沧澜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半晌,他才缓缓开口:「那手帕……」
莲笙从怀里掏出那方手帕,漫不经心地递给沧澜。「喏,就是这个。」
沧澜接过手帕,仔细端详着上面的纹路,脸色逐渐凝重起来。「这是……方诸山的地图。」
「方诸山?」莲笙心中一惊,这名字,「就我们要去的那海外仙岛?」
沧澜抬眸,目光深邃地望着莲笙,看得她心里发毛。「你当真不认识这地图?」
莲笙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避开他的目光。「我骗你干嘛?」
沧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将手帕递还给莲笙,语气低沉:「这不仅是一张去往方诸山的地图……」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还画了紫府洞天,以及登天之法……」
莲笙愣住了,登天路?这图,那鸟……要害死她了?
莲笙捏着那方手帕,感觉它像块烙铁,烫得她手心发汗。青鸟、地图、方诸山、登天之法……这些东西像一团乱麻,搅得她心神不宁。她偷瞄了沧澜一眼,这男人正襟危坐,脸上波澜不惊,可那双深邃的眼眸却像能看穿一切,让她无所遁形。
「方诸山,是东海帝君的居所,」沧澜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像一块磁石吸引着莲笙的注意力,「紫府洞天,便在方诸山最高的山峰上。」
莲笙心里咯噔一下,东海帝君?那可是传说中的人物!她咽了口唾沫,努力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所以呢?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沧澜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说道:「传说在千万年前,那里有一株神树,名曰扶桑,是连接天地的通道。天神地只,皆可借此往来。」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怅然,「后来,上古诸神大战,人间生灵涂炭,秩序崩塌。东海帝君为了平息混乱,命羲和掌管四时,隔绝了天地,那扶桑神树,也随之消失。」
「消失了?」莲笙瞪大了眼睛,「那这地图还有什么用?」她晃了晃手中的手帕,「树都没了,还怎么上天?」
沧澜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我只是说它消失了,没说它不存在。有些东西,肉眼凡胎是看不见的。」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莲笙,「这只青鸟,想让你上天。」
莲笙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像被毒蛇盯住的青蛙,动弹不得。「它想让我上天,又不是我想上天!」她赶紧撇清关系,这罪名她可担不起!「再说了,上天干嘛?去喝西北风吗?」
沧澜没有理会她的狡辩,像是想起了什么,眉头紧锁:「你之前说,青鸟告诉你,三界都在追杀你?」
「啊……头疼!」莲笙抱着脑袋,一脸痛苦的表情,「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她烦透了沧澜这审犯人似的态度,好像她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犯一样!「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青鸟,什么地图,什么登天,都跟我没关系!」
沧澜看着她夸张的表演,眼中闪过一丝怀疑,但并没有继续追问。他站起身,走到洞口,望着远处的云海,沉默不语。
莲笙偷偷松了口气,这男人总算消停了。她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屁股,心里暗骂:这该死的男人,下手真狠!
山洞外的风声渐渐平息,沧澜的身影重新出现在洞口,夕阳在他身后晕染出一圈金色的光晕,让他看起来少了些许凌厉,多了几分柔和。他走到莲笙身边,神色已然恢复平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接下来的几日,沧澜并没有急着去找去登仙岛的船只,而是带着莲笙在山中采药。据他所说,这些都是登岛的必备之物。莲笙对此表示怀疑,登个岛而已,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吗?该不会是这男人故意拖延时间,想趁机占她便宜吧?
采药的过程中,沧澜会时不时地试探莲笙,旁敲侧击地询问她过去的经历,但莲笙每次都装傻充愣,顾左右而言他。比如沧澜问她:「你以前可曾见过这种草药?」莲笙就会故作夸张地惊呼:「哇,这草长得真奇怪!能吃吗?好吃吗?」
「那青鸟还教你行医了?」沧澜睨着她,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嘲讽,又夹杂着几分无奈,「你嘴里到底有几句真话?」他拂袖向前,金色的衣摆划过一道弧线,秋风卷起几片落叶,在他身后盘旋飞舞。
莲笙站在原地,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小声嘀咕道:「真是片刻都不肯让我消停,烦死了!哼,我要真学会医术,第一个就拿你试药!」她说着,伸手摘下一朵路边的小野花,放在鼻尖轻嗅,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一来二去,沧澜知道莲笙嘴里可能没句实话,也懒得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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