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来,仙女湖平静如镜,不见一丝波澜。莲笙斜倚在一棵柳树下,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手中的柳枝,偶尔睨一眼身边正襟危坐的胡九,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我说小狐狸,你这都坐了三天了,屁股不酸吗?」莲笙懒洋洋地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
胡九闻言,白皙的脸上浮起一抹红晕,眼神飘忽不定,支支吾吾道:「我…我才没有,我只是在…在修炼!」
「修炼?我看你是怕我跑了,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对付那圣母吧?」莲笙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他的心思。
胡九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跳了起来,瞪圆了那双漂亮的狐狸眼,气鼓鼓地说道:「小妖女!你…你以前可没少坑我!这水里可是那上古青帝的元妃,可别再让我一个人上了!」
「切,瞧你那胆小样儿?」莲笙挑眉,眼中笑意更浓。
仙女湖终于有了动静。原本平静无波的湖面开始翻腾起来,像是沸腾的热水般,咕噜咕噜地冒着泡,湖中央升起一团巨大的水柱,一个身着青衣的女子从水柱中缓缓走出,衣袂飘飘,宛若凌波仙子。
「你总算舍得出来了!」莲笙嗤笑一声,斜睨着那青衣女子,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
这青衣女子正是之前带走弃的那位,只见她柳眉轻蹙,冷冷地扫了一眼悠闲坐在岸边的莲笙和胡九,语气淡漠:「圣母有令,此乃青帝家事,让莲笙上神勿要多管闲事。」
「哟,几日不见,你这小丫头口气倒是大了不少啊!」莲笙掩唇轻笑,眼波流转间尽是妩媚,「我这人啊,天生就爱管闲事,你家圣母若真有本事,让她自己来跟我说。」
青衣女子见莲笙油盐不进,脸色一沉,也不再废话,双手迅速结印,湖水顿时化作无数利剑,铺天盖地地朝莲笙袭来。
「雕虫小技!」莲笙冷哼一声,不躲不避,只是轻轻抬起右手,指尖轻点,一道无形的屏障瞬间张开,将那些水剑尽数挡下。
青衣女子见自己的攻击被轻易化解,脸色越发难看,正欲再次出手,却听得一个慈祥的声音从湖底传来:「大胆小花妖,不要以为你闯了九重天,就真的没人治得了你!」
话音未落,湖水瞬间暴涨,掀起千层巨浪,仿佛要将整个石门镇都吞没。
「啧啧啧,圣母这是要与我一战,不惜淹了这石门镇吗?」莲笙站在滔天巨浪前,神情自若,甚至还带着几分笑意,「他们可都是你守护的子民,我倒是不心疼。」
「若你我今日注定一战,那石门镇被灭,便是他们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惩罚!」那声音威严无比,震耳欲聋,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
另一边,石门镇的百姓们哪里见过这般阵仗,眼见着那巨浪翻滚,如同末日降临,吓得肝胆俱裂,纷纷跪倒在地,对着那仙女湖的方向磕头如捣蒜。
「神女息怒啊!神女息怒啊!」
「我等世代供奉神女,从未有过半点不敬,求神女开恩啊!」
莲笙望着那些跪地求饶的百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抬头望向水幕之上的人,漫不经心地说道:「圣母,你看,他们都在求您开恩呢!」
那水幕之上的人冷眼扫过那些瑟瑟发抖的百姓,语气冰冷刺骨:「求,我就要开恩吗?当初他们将那无数少女扔进这湖中之时,也曾求过,是不是我也应该助纣为虐,满足他们的贪欲呢?」
「因果报应,他们自己种下的因,自然要承担这苦果。但今日你若真的水淹石门镇,那便是你的选择,这后果,可不是你一个人担得起的。」莲笙神色淡淡,语气却不容置疑。
「那就试试,看我担不担的起这果!」圣母猖狂的笑声在天地间回荡,语气中充满了不可一世。
话音未落,湖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暴涨,翻滚的浪涛瞬间化作一只巨大的水龙,张牙舞爪地朝着莲笙扑去。那水龙体型庞大,遮天蔽日,裹挟着一股毁天灭地的威势,仿佛要将莲笙和胡九一口吞没。
「胡九,护住石门镇!」莲笙神色一凛,朝胡九急声喊道。胡九心领神会,胡九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瞬间化作九尾狐真身,九条遮天蔽日的巨大狐尾破空而出,宛如九天垂下的华盖,将整个石门镇笼罩在一片玄妙的光幕之下。
莲笙见状,心中稍定,她抬头看向那气势汹汹的水龙,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雕虫小技!」
话音未落,她纤纤玉指轻轻一勾,原本插在发间的莲花玉簪应声而出,化作一道耀眼的蓝色光芒,直冲那水龙而去。
「轰隆!」一声巨响,那看似威猛无比的水龙瞬间被莲花光芒击碎,化作漫天水花,洒落下来。莲笙不躲不避,任由那水花打湿衣衫,依旧神情自若,姿态优雅地立于半空之中,仿佛那毁天灭地的攻击对她来说不过是清风拂面。
「大胆花妖!」那圣母气急败坏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却明显带着几分恼羞成怒的意味,「竟敢毁我法相!」
「不过雕虫小技,也配称法相?」莲笙轻笑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和挑衅,「有本事,你亲自出来与我一战!」
「你!」那圣母显然被莲笙这番挑衅的话语激怒了,一时间竟没了声音。
胡九站在莲笙身后,仰望着她那傲然挺立的身影,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惊叹。他一直知道莲笙很强,却没想到她竟能如此轻易地化解圣母的攻击,举手投足间尽显从容和自信。
湖面毫无预兆地翻滚起来,卷起千层浪,一股令人心悸的力量自湖底深处缓缓苏醒,仿佛蛰伏已久的巨兽正睁开双眼。胡九脸色骤变,一股不祥的预感如毒蛇般缠绕上心头。
「不好,她要动真格的了!」他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话音未落,一道青光自湖底冲天而起,如同一柄利剑劈开厚重的乌云,直冲云霄。阳光透过云层洒落,为那道青光镀上一层神圣的光辉,隐约可见一个身着绿衣,头戴凤冠的女子身影傲然而立。
「莲笙,这皆是老身家事,你何苦咄咄相逼?」那女子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感情,却如九天之上传来,充满了不可抗拒的威严。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威压,莲笙却面不改色,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轻声道:「我叫你一声圣母,你还真当自己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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