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崖心里不太服气,比那赵昺皇帝的架子还大呢,但此时也别无办法,只得说道:“谢谢伯伯。”
伯颜“嗯”了一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她叫陆丫,”向南抢着说道:“丫头的丫。”
陆崖暗暗叫苦,这叫什么名字啊?以后我恐怕就得改这个名字了。
伯颜笑道:“真是乡下的土名字。听小南说昨夜在海边遇到你,见你无父无母孤身一人甚是可怜,打算收在身边当个丫鬟,你愿意吗?”
陆崖略一沉吟,心想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
向南道:“别问了,爹,她可愿意了呢。”
伯颜见女儿很喜欢这个丫头,也就不再问些什么,“好吧,不过你是汉人,回到大都以后不可在内宅服侍小姐,记住了吗?”
向南替陆崖回答:“好了,好了,记住了。”向南知道蒙古等级森严,想和陆崖一直朝夕相处绝无可能,不过这一路上有他陪伴也已经很不错了。
待出了前殿之后陆崖谎称去茅房,却偷偷去见邓剡。
邓剡见他来,先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出声,带着他到庙中一僻静处,看看四下无人,这才拉着陆崖坐在地上,压低了声音道:“孩子,原来你还没死。可担心死我了。丞相可好?”
陆崖叹息道:“爹爹已经死了吧,我也不知道。我一醒来便在这寺院中。昨晚我还见过一个老僧,刚才偷偷听你们说话,那老僧似乎已经被李恒杀了,是吗?”
邓剡怒道:“不错。本来昨天半夜我们来时是要暗查小皇上的下落,他找不到,便恼羞成怒,将这一庙的僧人全都丢到海中去了。奇怪的是怎么你却没事。”
陆崖道:“想必搜查到后院的时候,我刚好在那个叫向南的房间里面,外面的事我却一点都不知道呢。”
“的确,”邓剡道:“李恒手下有两个人一个叫黑塔,一个黑山,既是保镖又是杀手,他们杀人时哪里会有痕迹?也算是你命大,在鬼门关又转了一圈回来。不过你怎么认识向南的呢?”
陆崖将经过讲述一遍,自然把尴尬的情都节省去了。
邓剡“哦”了一声,道:“难怪你要男扮女装。如今你若逃走很可能被认作万岁,那时恐怕难逃一死,你孤身一人,跟着我反而安全。不过此去大都不远万里,你可愿意吗?”
陆崖答道:“我不愿意……”说罢眼中已经噙满泪水。他年幼无知,心中虽觉感慨万千,却不知道怎么去表达此时的心情,话只说了一半便说不下去了。
邓剡劝慰道:“傻孩子,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刚才你也听到伯颜老贼所说的了,等到了大都你便不需要在内宅了,那时我再想办法带你到安全之所。如今皇上似乎尚在人间,等将来若要复国可全要仰仗着你们这些后辈。你可知我为何诈降?便是后来在牢中想到此节。”
陆崖道:“原来叔叔是诈降,我也正想问你呢,到底怎么会投降,又怎么会来此?”
邓剡道:“此事说来话长。七ri前,崖山一战……”
陆崖心中道:“原来已经过去七天了,我到此时方知……”
“……我们大宋的人马全军覆没,”邓剡接着说道:“我本想追随大哥(陆秀夫)而去,怎奈被张弘范屡次救起,现在想来那ri的情形,仍似历历在目……”邓剡顿了顿,理清一下思路,接着道:“那张弘范劝我投降,我自然执意不肯,他便将我关在牢中,在那里我遇见了文丞相。”
陆崖问道:“文伯伯还活着,他好吗?”
邓剡道:“难得你有心,你文伯伯他还健在,只是……被施以膑刑。”
陆崖问道:“什么是膑刑?”
邓剡叹了口气:“哎,你还小,等到了大都,你我有时间相处我多教你读些书你就明白了。文丞相的气节叫我好生佩服,受了那么重的刑罚居然也未曾投降。后来我跟他说了崖山海战的经历后,他痛不yu生,以头撞地,yu以死殉国,我劝说了好久他才作罢。我说:‘皇上或许未死,将来还有复国之ri,你我可暂时诈降,待有机会做个内应’。
文丞相却说:‘你可以投降,将来若有那ri也可以有罪之身,做有用之事,但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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