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姑娘,上次你说还缺几味的中药,我都给你找来了!”石太医将手中的药碗放在了一旁的小桌上,笑道,“按着你的方法,我亲自看着火熬了,这个食盒里面是一些御赐的点心,我昨天去给宫中的老太妃治病赏下的,你也尝尝!”
月浅宁闻着药香,果然里面有几味珍惜的雪参和鹿茸之类的,想来石太医这样不得志的太医是攒了很久才有的珍惜的药材,心里不免有几分感动,“石大叔,快坐,又辛苦你了!”
“姑娘,既然叫我一声大叔,又谈的上什么辛苦,你这身子骨,还的确需要好好的调理!”石太医像看着晚辈一样欣慰的目光看着月浅宁,忽地语气又变得轻松了起来,“姑娘,上次你提到的归影针法,能够教给我吗?”
月浅宁无奈的笑了笑,石太医果然是个医痴,念念不忘这么久,就是想来偷师。
不过在冷宫的这些日子,也多亏了石太医的百般照顾,月浅宁也不藏私,随手拿起一杯画册,笑道,“早就给您备好了,我都给你画在了这个册子上面!”
石太医连忙接了过来,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百般的打量着。
起初还是淡淡的一页一页的翻着,可是看到后面,那眼神中露出来的光彩,竟然好像想要将这画册给吞了一样,这画册里面的针法之奇,前所未有,而且玄妙甚多,一时半会儿仅仅看几眼还难以领会这其中的奥妙。
“姑娘,你先慢慢喝,这药要是不够的话,你再去找我,我就不奉陪了!”石太医拿着这宝贝似的画册就要准备告退。
月浅宁实在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这才刚刚坐了多久就要想着离开,看来这画册中的针法对于石太医的吸引力实在是太大了。
月浅宁也不多说什么,微笑着点点头,又忍不住多嘱咐了几句,“石大叔,你别只顾着研究针法,你腿上的风湿还要多锻炼才行!”
“好,好!”石太医连忙点点头,可是嘴里却答应着,可是眼神依旧全部都落在了这画册上。
也顾不得什么礼节,就告退了,自己一个劲儿的打量着针法,全然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月浅宁有些无奈的笑笑,一口气将这药喝了下去,虽然苦的让她的眉头深深的皱着,可是却无可奈何,毕竟这个身体的底子太差了,若不是这药,恐怕自己想要出宫去寻找一片广阔的天地,这个想法还没等实现,就已经病恹恹了!
打开那个食盒,里面果然都是一些御赐的点心,无论是造型还是味道,都让人食指大动。
月浅宁拿起一小块稍微的尝了一口,却忍不住又几分苦笑。
她这个废了的皇后穿越过来这些日子,还没有尝过这些御赐的点心了,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有点心尝,又能晒着太阳,这样的日子好不惬意。
月浅宁现在只希望尽快能够出宫去,那个时候,天高任鸟飞,一切都逍遥自在起来。
“被打入了冷宫,居然都还能如此的逍遥自在,看来朕应该给你换个地方了!”冰冷的声音,一下子让月浅宁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回眸一看,果然是龙飒竔。
轻装简从,身后只带了一个小太监远远的守着,一身素灰的织锦暗龙纹袍,头上只是简单的别了一块名贵的和田玉,别无其他,远远没有那天在御花园远远瞧着那样的威势。
可是月浅宁却不能还躺在椅子上如此的逍遥自在,淡淡的起身,也没有行礼。既然龙飒竔微服而来,不想让外人知道,这君臣大礼也自然是该省则省了。
龙飒竔倒是没有计较这些,只是那身上散出来的睥睨天下的气势,让人心里忍不住微微一颤。
“皇上驾到,有失远迎!”月浅宁放下手中的糕点,微微一笑,不卑不亢。
只是那眼角的余光,却在犀利的打量着,没有丝毫的痕迹。
“口中说的有失远迎,可是连迎接朕的礼数都忘了,这话倒是耐人寻味!”龙飒竔嘴边含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古怪,目光深不可测,坐在青石椅子上,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喝了一口,好像是嫌弃这味道有些粗劣了,又倒在了地上。
“皇上的口味挺刁钻的,寻常人家连这样的茶都未必喝的上,皇上这万民之主却是弃之如敝屣!”月浅宁讥讽的冷笑。
龙飒竔愣了一下,冷峻的外表闪过诧异,看着月浅宁的目光格外多了一抹探究。
这样的心思,几遍是朝中的股肱之臣也未必说得出,这个女人到底心里都还藏着些什么?
龙飒竔也没有多说什么,拿起紫砂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这下却是没有倒在地上,反倒是皱着眉头喝了下去。
“宫里这几天的风声,听说了些什么?”龙飒竔回味了片刻,寻常都说要体会万民疾苦,可是仅仅喝了这口茶,却觉得这滋味果然难受。
“我一个被废弃在冷宫的皇后,还能听到什么!”月浅宁坐在一旁,语气淡淡的,对这个种马皇帝,从一开始印象就不太好。
龙飒竔眼神蓦然阴冷了起来,甚至眼神都有一丝前所未有的压抑,如同排山倒海的气势,让人喘不过气来。
月浅宁微微一愣,可是目光却丝毫不闪躲,凝视着他的眼神,丝毫不曾有半分的畏惧,甚至有那么几分针锋相对的意思。
“不见得吧,有人给你送这御赐的点心,就说明你这个废后还是有些手段的!”龙飒竔讥讽的笑道,眼神犀利的看着,那剑光入目,有些逼人,“怎么,难道你还想多个欺君之罪?”
月浅宁心里多半已经猜到了他的来意,眼神里已然有几分锋利,“成贵嫔死了这些日子了,后宫的风言风语也不少,我听到了一些!”
龙飒竔微微挑眉,微眯着双眼,似有那么几分好奇探究的味道,“朕给你一次机会,你去查这个案子!”
“有什么好处?”月浅宁微微挑眉,修长的手指握着手中的茶杯,心思飞快的动着,风驰电掣之间,已然有了主意。
若是好处不能让她满意,何苦还要摊这浑水了!
龙飒竔愣了一下,阴冷的眼神多了几抹的玩笑和柔和,“从来没有人敢和朕说有什么好处,你说,你想要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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