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司衔呼吸一滞,手上的动作也跟着僵住,半抬起头惊异的看向她,眼眸之中带着狐疑。
若是姜姝砚以往说这样的话,他自然是高兴的应下,可他此时结合晚上的姜姝砚的配合与沉默。
当即便觉得不对劲,但思忖一瞬,还是低声的询问,“杀谁?”
姜姝砚睡在赵司衔怀里,动也未动,沉闷的声音从她口中说出,带着冷冽与肃杀,“赵元晨。”
赵司衔眉头微蹙,“他怎么得罪你了?”
自上次在猎场教育过赵元晨之后,他又被关了禁闭三个月,现在才放出来不久,难道又招惹到她头上来了?
姜姝砚思索了一番,并未没有说出口是因为姜浣灵的原因,因为从今晚上赵司衔在马车上那话和晚上在床上有意折腾她的来看,他是不想听见姜浣灵的名字的。
她不说话,但是赵司衔也凝眉思考了一瞬,她当时与他断绝关系,赵元晨也依旧折磨她,她都不愿回到他的身边,如今却不惜说出这种话,甚至连做妾都愿意。
那她一定不是为了自己,那就只有另一个人,只有另一个人才能让她如此的委屈求全……
之前在糜山行宫也是,现在也是……
赵司衔心里顿时有了一个答案,随之声音冷冽道:“因为姜浣灵……”
他这话语调肯定,没有半分询问的意思。
过了好半晌,姜姝砚都没有出声,是事实也是默认。
赵司衔心里却升起一股无名火,是醋意也是不甘,冷哼一声,“姜姝砚,你可真有本事……”
说罢,抽出枕在姜姝砚头上的那只手,起身掀开帷幔下床,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房门也被他摔得砰砰作响。
姜姝砚睁着眼盯着头顶上的未帷幔看了好半晌,最后只是侧过身,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脑袋往被褥里面埋着,闭上了眼。
而赵司衔这边出了房门之后,也并未走远,就在朝云苑的院子里,穿着一身洁白里衣坐在院中的石桌上。
初春的寒风吹动院中的树梢,发出“哗哗”的声音,风中带着几分寒凉。
赵司衔在院中生着气,视线一直盯着厢房的房门口,祈盼着从那房门里面能走出那个让他魂牵梦绕之人。
他在院中坐了好一会儿,风中的寒凉让他让他思绪变得清晰了些,同时也让他冷静了下来。
总归她现在人在他身边,此时心里虽然没有他,但不代表将来没有,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慢慢来呢!
人他要,心他也要……
而且赵元晨他是迟早要对付的,但不是现在,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决。
离他父皇所说的期限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不会娶谢媛柯,现在只等着墨楚的消息回来,就能着手解决了。
他在外面坐了半晌后,刚才心中升起的那股无名火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又起身回到房间,合上房门,绕过屏风,朝着床榻里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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