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生凝视着距离自己不远的无双,他的眼中是深情也是无奈,他的凝视充满了伤痛,无双最终还是选择了重生,他一早就有预感,只是在自欺欺人,不想知道最后的结果,如今,是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他接受这个结果,心底还是会难过。
“少爷,你有什么比这个重生要差,你比这个重生不知道好多少,你为何不去和重生竞争?你只要出手,一定不会比这个重生差。”展年是为自己的主子感到不平,在他的眼里,白泽生哪一方面都要比重生强,而无双却选择了重生,在他看来,是对白泽生非常不公平的事,他不能接受,要不是白泽生的命令,他早就去找重生和无双了。
“不要做出任何我不喜欢的举动。”白泽生当然明白展年的意思,那张清秀的脸蒙上一层淡淡的愠色,展年知道白泽生不高兴,只能闭口不言。
“你告诉展华了吗?”白泽生还是担心无双的安危,他要确保无双安全归来。
“已经说了,他也知道了,已经在路上了,少爷请放心。”展年心里为白泽生不平,脸上却没有流露出来,他不想再为白泽生添堵,如今的白泽生,已经是心事重重。
“我们要回去了,要不然,会被发现的。”展年深知白泽生的心事,他也无能为力,只能是沉默地跟在白泽生的身后,白泽生目送无双的马车离开,他才带着展年离开。
白泽生带着展年离开,而重生也在同一时间打开后门来到了赫连晟的房间,意外的是,他在门外听到了林夫人的声音,他的手收回了,躲在窗外,林夫人和赫连晟的影子,投射在窗户上,重生听到母亲的声音,心里感慨万千,多年未见,他恨不得冲进去立即和母亲相认。
只是理智告诉他,如果这个时候冲进去,会使林夫人受到过大的冲击,伤害到她的身体,他深爱母亲,不想母亲难过,他也想听听母亲和弟弟的对话。
“晟儿,你明天要是和那个贱人一起出发,就听娘的话,在路上找准机会,把她杀了,然后你再逃走,我带着你的父亲,在路上和你汇合,我们一起走,不要再留在京城了。”林夫人的话不仅使赫连晟,也使窗外的重生大为震惊,林夫人对无双真的是恨之入骨了,随时随地都想杀了无双。
“娘,你疯了,她是祈国公主,杀了她,我怎么逃得了,我们全家都要被灭门。”如果换做以前,赫连晟或者会赞成自己的母亲的做法,如今却是不同了,他知道自己的哥哥还活着,虽然他对无双是否杀了他的哥哥还存在怀疑,但是他已经知道赫连珏还活着,就不能对无双下手,不能说复仇,而且重生告诉他,赫连城都知道了。
“灭门?我们如今和灭门有什么分别?你哥哥不在了,你爹,他……”林夫人不想回忆起那一幕,自己得
知无双回朝,成为祈国公主,她在房间发泄,赫连城想阻止,结果发生争执,她把自己打伤赫连城的责任推到无双身上,她的心境已经发生极大的偏执,她对无双的恨当做是一切的起源。
“娘,就算她是杀了我哥的凶手,如今我是奉了皇命和她一起去送救灾粮,这是关乎那些灾民性命的事情,要是耽误了这个,我可没法交代,娘,等这事完了,我们再来说报仇的事情,好不好,我已经交代了胡叔和胡婶,他们会好好照顾你的,不要担心,我会尽快回来。”
胡叔和胡婶是两夫妻,在赫连府里多年,是赫连府的管家,他们的儿子,是赫连晟的侍从胡小虎,这次赫连晟回去南关,胡小虎也会随着赫连晟回去。
赫连晟还没有收拾东西,他想着既然要回去蓝城,就是回到南关,他想收拾一点东西回去,毕竟,他还是南关的参将,是南关的最高将领,虽然人在京城,心还在南关,多日以来,他都和南关的手下保持联系,如今南关因为灾情告急,据说已经传到了关外,万一被南边的大荔国知晓,大荔国趁火打劫,趁机进攻就麻烦了。
“不,你先答应娘亲,一定要杀了那个贱人,如果你不杀了那个贱人,娘就不出去。”
林夫人拽着赫连晟的胳膊,她此次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自己儿子答应自己杀了孟启无双,得知无双嫁给了京城的首富,她的心里对无双就更加憎恨了,回来以后没有受到半点惩罚,还可以成亲,这个是她绝对不能原谅无双的,她一定要看到无双去死。
“晟儿,你不知道,娘昨晚做了一个噩梦,梦见当初无双手里拿着那边血淋淋的刀,梦见你哥哥倒在她的身前的那一幕,我太怕了,还见到她回来以后,把我们都收拾了,这次,朝廷明明知道你和她的关系,还让她和你一起去送赈灾粮,分明就是想羞辱你。”
这点林夫人倒是说对了,无忧的目的就是要羞辱赫连晟,最好赫连晟年轻气盛,受不了羞辱,一气之下,把无双给杀了,这个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不,娘亲,不是的,朝廷是在给我机会,我已经逾期未归,而且我根本就没有病,如果我再不回去,朝廷不仅会治我的罪,还会治我们整个赫连家的罪。”赫连晟抓住林夫人的手,耐心地地安慰母亲,原来他确实是想收拾无双,如今知道真相,他暂时放下对无双的仇恨,就想回去南关,他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重生说得对,不管发生何事,不能丢了赫连府的脸面,他如今在外面看来,是赫连府的唯一代表了,他要坚强起来。
“那你就在事成以后,再杀了她。”林夫人坚持不懈,她不能放弃这个希望。
“娘,要是我哥没有死,他……还活着,你是不是就原谅祈国公主?”赫连晟看到母亲眼里的
坚决和狠厉,他的心里一痛,这个毕竟是他的母亲,他心软了,拉着母亲坐下来,他不想在自己走了以后,母亲还陷在仇恨里,不能自拔。
“不可能,你哥明明死在我的眼前,他怎么会还活着?”林夫人对赫连晟的话觉得不可思议,她想起那血淋淋的一幕,眼前还是一片空白,她恨不得当时就亲手杀了无双,自己那个时候也是愣住了,过于悲伤,才没有及时杀了无双。
重生在窗外听到心跳停顿了片刻,难道赫连晟要把自己活着的消息告诉林夫人,他千叮万嘱,就是不能让林夫人知道,万一林夫人知道,她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很多人就会知道他还活着的秘密,林夫人容易情绪失控,这个是众所皆知的秘密。
“我是说也许,也许哥哥还活着,你不是很喜欢哥哥吗?如果他还活着,你是不是就会原谅公主?”赫连晟不会真的说出赫连珏还活着的秘密,但是他也需要想办法平复林夫人的情绪,以后还是要和林夫人坦白的。
“不,就算你哥哥还活着,我也不会放过这个孟启无双,她令我受到了这么多年的折磨和痛苦,这些,又要如何计算?”林夫人的态度很坚决,她对无双的恨已经无法只是用单纯的恨来解释,无双成为她心头的执念,就算重生立即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也不会原谅无双。
“娘,你累了,你先去休息,明天我还要早起,胡婶,胡婶!”赫连晟就算是在不算明亮的烛光里也可以见到林夫人眼里的恨意,他在心里长叹,林夫人的恨意不是此刻随意几句话就可以解开,而且重生的秘密还没有到需要解开的时候。
胡婶进来,好说歹说,才把林夫人带走,林夫人眼里的恨意深刻地印在赫连晟的心里,他对无双并没有完全释怀,就算当年不是她杀了自己的哥哥,这件事也是因她而起,她需要负责,还是全部的责任,此次回去蓝城,回到南关,幸好自己已经知道重生就是自己的哥哥,否则此次的回程里,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做出一些令人意外的举动。
“哥哥,不如你告诉我该如何解开这个局面。”赫连晟忽然对着窗口,重生所在的位置,轻声说道,重生知道弟弟发现了自己,他从门口缓缓走进了弟弟这个陌生又熟悉的房间。
赫连晟的房间和赫连珏的房间完全不同,赫连晟喜欢五颜六色,房间里的东西都是一种颜色,进去他的房间,在晚上光线昏暗的时候,容易踩中某样东西,所以重生就算想从窗户跃进去也不能随便落脚,他站在赫连晟的床边。
“暂时不能让娘亲知道,她知道,不是好事。”重生比赫连晟更为自己的母亲的性格和脾气,就是因为如此,他更加不能让林夫人知道他还活着的消息,她知道,也许整个京城的人很快也会知道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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