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出口处已经开始三三两两的走出一些人,楚离笙指尖用力的握了握手里名牌的长杆,集中注意力看向出口。
不一会儿,一道颀长的身影就慢慢的出现在视线里,他身上穿着得体的西装,一步一顿迈得尤为优雅,像是从容巡游的国王,一身的清贵气息,又带着不容忽略的威压,身后一左一右跟着两个正装黑衣人,看那两人脸上的表情,冷得像是能给速冻饺子保鲜。
楚离笙大眼弯弯,笑的明眸皓齿,好久不见的惦念情怀让她暂时忘记了大家闺秀的矜持,一边晃着手里的牌子一边朝着那人的方向大喊出声“三哥!”
楚默其实一眼就看见人潮里的她,看着她笑得无害又明媚的样子,嘴角也不禁慢慢的抿起,依着她的方向大步走过来。
大概很熟悉的人之间就是有这种不言而喻的默契,叫做即使你淹没在人海里,我也还是能一眼找到你。
她就那么定定的站在那里,像是世界上最独特的风景,让你不由自主的被吸引过去。等走的近了,就能看见她湿润清澈的大眼睛里闪烁着细碎的明光,像是波光粼粼的湖面,让人心头都变得平静。
“等久了吧”楚默看着她笑了笑,伸手轻抚她头顶柔软微凉的黑发。
这个动作是十二岁时的楚默最喜欢对当时只有七岁的楚离笙做的,那时候刚到楚家没几年,他的身子骨瘦弱的厉害,像是只剩骨架在支撑着外面的皮囊,纤细而脆弱。他的掌心也还不如现在这样宽大,相反,那几年他的身形总是比同龄人要袖珍许多,但是每次她不高兴了,他就会用那只算不得宽厚的手掌,摸着她的小脑袋瓜,笨拙又温柔的轻哄。
到今天,这个细微的动作倒像是一架桥梁,将现在和过去弥失的岁月连在一起,把她还没来得及参与的,三哥独自去美国接受一个全新的家庭的那段过去,放在桥梁底下,像流水一样远去,他们之间因为时间而产生的空隙,霎时间就被填补,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那个纯粹的年纪,她是最爱闯祸的淘气包,他还是那个总帮她收拾烂摊子,又不忍心训斥她的三哥。
楚离笙眼眸里氤氲着一层雾蒙蒙的气霭,像是江南碧湖上温柔细腻的烟雨,让人一看,连心都要醉了去。
看她仰着头目光一转不转的看着自己,楚默带笑的眉梢微微上扬,声音里藏着调笑:“怎么了,出去一趟回来,就不认识了?”
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懊恼的垂下脸,听着他语气里的戏谑,撇了撇嘴角。今天她怎么好像特别容易发呆?!
碰头了之后楚默也不停留,毕竟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当下就一手伸过去环住她的腰肢,让司机前面带路。就准备往外走。
楚离笙冷不丁被碰到敏感处,神色惊了一下,立刻就一挣闪开,让他的手臂落空。
看着他渐渐下沉的脸色,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走。
楚默原本看她躲闪的样子,心头就是一刺,再加上现在她连走都不肯和自己一块儿了,脸上的凉意就更重了几分,也不顾她是不是跟得上,大步流星的就往前走。
等到了车里,看她气喘吁吁,额头上都布满了一层薄汗的样子,又不禁有些心疼,满腔的不满郁气像是存了档,竟如何也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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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委屈
手从桌箱里拿出湿纸巾递过去,但他的脸色还是没有恢复正常,凉凉的像是要把人冻跑。
楚离笙看了他半响,也不去接他手上的纸巾,反倒忽然舍生取义一般,闭着眼就把脸凑了过去。
十八岁之后的她就已经很少会有这样孩子气的举动,再加上他二十二岁的时候还离开她自己回美国呆了五年,那五年,像是一段尖锐又刻薄的轮回,把她身上张扬稚嫩的棱角全都打磨得圆润,等他再回来见她,就是因为她说准备订婚了。
两人久违后的第一次见面,就是在那天晚上,她以为他是因为醉酒而对她做下过分得足以将他千刀万剐的事的那个晚上。
但从小她就不爱记仇,吵得再狠哭得再凶,总能一转眼就抛诸脑后,隔天又对着人笑得明媚,那次她原以为他遇到了什么事,本还想着把事情瞒下来,免得拖累了他,可是她不知道,他费尽心思筹谋了这么久,又怎么可能再让她逃掉。
后来大概是被楚家老爷子和他逼得紧了,她签下了婚书,却像是彻底的把自己放逐,他也眼睁睁看着她目光里的波光涟漪渐渐被平静无痕取代,像是历经沧桑的老妪,沉寂得如同一潭死水。
刚开始那一个月,他甚至总能在她床边听见她带着哭腔的梦呓,尽管不真切,但是他知道,她嘴里念着心里想着的,都是齐硕。
再后来两人的关系就一直不冷不热,他不想再从她嘴里听见她对别的男人的怀念,那就像是一把钝刀捅在他的心窝上,一下一下,凌迟着他。
而她似乎也不太想见到他,平日里总是一副神色悻悻,精神不济的样子。
美国那边的公司今年在海城也有投资,开了家分行,再加上他原本在这里就有经营着几家上市公司,时间就越发的紧促起来,后来他索性就都住在公司里,偶尔周末才回家一趟,借口拿东西,其实只是因为实在想见她想得没办法,随意寻个由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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