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重新来过吗?”忍不住逸出口的疑问,被乍起的夜风和沙沙作响的枝叶摩擦声坏事,成了模模糊糊的音波。
“你刚说了什么吗?”听不真切的她回头问,大波浪卷的发被风拂乱,透着月色,更添一股野性的美。
“没有。”他忍住冲动不说,在心中告诉自己得等,等她有意愿把过去的事谈开,然后两人一起遗忘,重新开始。
明艳动人有如烈阳,一直是她给他的震撼,夏子翔眷恋地望着她顺发时的率性动作和闭眼深呼吸的神情。他的眼不自觉地流露出柔情,牢牢盯在她身上不放。
哈!总算过了一天。
太难熬了,尤其是得跟他做表面上的夫妻。她的爱只给过两个人,一个是八成还在客厅打电动的宝贝儿子,另一个就是她儿子的爹,只可惜——
他不认儿子,也不认她的爱。今天看见夏家人对她的态度,更让她觉悟到,这五年把自己的感情世界困在过去有多愚蠢、多可笑至极。
人家拿她当荡妇卡门看待,她还努力要做圣女贞德,这身皮相着实带给她不小的麻烦。
一前一后走到大门,庄梦蝶活像找到生路似的加快步伐,尤其是看见外头一辆银白色积架时,更是感动得无以复加。
“你说的朋友指的是他?”尾随在后的夏子翔拧眉,不悦地瞪向倚在车旁等待的方慕白。
“再次见面,你好。”方慕白主动打招呼,得到对方因为礼数而不得不的回应。
再次见面?“你什么时候跟夏先生见过面?”抓到一丝诡异的庄梦蝶开口问。
方慕白看向夏子翔,自然没错过他略显紧张的神情。“你听错了,我是说‘初’次见面。”他说,为她打开车门。
庄梦蝶点头坐进车,在夏子翔的注视下和方慕白一同离去,累得连声再见都忘了说。
酸酸涩涩的醋味不停在夏子翔体内发酵,冒出嫉妒的泡泡。
她竟然当着他的面坐别人的车离开,
难道这五年来只有他死心塌地,而她早已变心?如果是,为什么那个拥有奇怪名字的女人当年会说哪天想要回她尽管找上门?
还有,方慕白为何坚称当年离婚的主因不在他?
愈来愈多的疑问泡泡涌向夏子翔的脑中,躲了五年的难堪过往如今试图重提,却发现其中有许多令人疑惑的地方。
到底他在英国那四年中,家中发生了什么事?
第三章
坐在前座上的庄梦蝶突然开口打破静谧:“我要哭了,不准笑我。”说完,她的泪水如决堤似的滑落怎么也止不住。?
她必须哭,把今天晚上所受的委屈在家门外一古脑儿哭尽,回到家后才可以亲亲睡着的宝贝儿子,好好洗个澡、睡大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她会得到儿子的亲吻Morning?Call和一起去麦当劳早餐约会,然后享受开车送儿子上学的快乐——她不容许有任何该死的苦恼情绪污染这些珍贵的好时光。
所以她要在这里哭,哭得声嘶力竭,哭得昏天暗地。
方慕白伸手搂她靠在肩上,分心安慰:“好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你不会懂的,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她什么都没做,没有该死的红杏出墙,没有见鬼的珠胎暗结……“妈的!我什么都没做。”
“小蝶,你刚骂了一句脏话。”方慕白哭笑不得地提醒她严重失态至此,老天,连“妈的”都说了出来,可见她有多气恼。
“真的吗?”哭红的眼拾起,美艳的容貌有些狼狈,却也多了平易近人的亲和力。
其实,除了只能以美艳来形容的外貌外,庄梦蝶是个落落大方很好相处的人,只是那些眼力极差、禁不起刺激的混帐家伙,往往会炫目于她出众的外表而径自猜想拥有这身皮相的女人有多美丽不可方物,有多恃自身的美丽高傲,有多爱享受男人众星拱月般的奉承。
事实上庄梦蝶只能以豪爽开朗,不拘小节、近似傻大姐等话来形容她,那些什么倨傲、什么仗着自己美丽四处勾搭男人之事,根本就不是她能做得出来的;偏偏人就是这么奇怪,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后,就很难接受所谓的事实。
知道这事实的人不多,但只要是知道的人都会跟她成为好朋友,不分男女,方慕白就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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