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礼只是看着她,眼睛里和嘴角上带着一点不太认真的笑意。
然后指了指旁边的鞋店。
“要不要去添置一些鞋子?”
孕期水肿基本上只有到了孕晚期才会出现,但薄司礼这位黄金单身汉似乎并不知道这个常识。
他挑选了好几双同款不同色的平底鞋,并且要了大一个码。
店员让苏语鹿坐到圆形鞋凳上,把新鞋从盒子里拿出来帮她试鞋,薄司礼上前一步接过了鞋,在语鹿面前单膝跪下。
这举动明显远超语鹿理解。
她伸手拦他,可薄司礼却已经抓住她的脚踝。
“不要拒绝一位绅士的示好,否则店员会嘲笑你,她们嘲笑你就是嘲笑我,她们很会嘲笑人。”
他与她对视,眼神十分的认真的说道。
她略一愣怔,他拍了拍她脚背:“起身走走,看看合不合脚。”
语鹿没有说什么,走到镜子前看了看脚上的鞋。身后薄司礼的嘴角不自主的弯起,全然不在意是不是会有人正看着我们。
两人买完东西从商店走出去,薄司礼察觉到有目光投掷到他身上,遂停下脚步。语鹿问他怎么了?薄司礼眸光一闪,嘴角立刻挂上微笑,主动拉住身边女人的手臂。
“小心地滑。”
语鹿:“……”
她不知道这种没有距离感的友好是不是上流社会的通病,但她真的很不喜欢。
当然,语鹿觉得不舒服是对的。
因为那时候她还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别有预谋的精心表演。
就这样,薄司礼带着苏语鹿招摇过市了好几天。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薄司寒那边一点反应都没有,他还是正常主持着天晟的工作,还心无旁骛的拿下了几个大项目。
但薄司礼不相信薄司寒心如止水。
否则在商场里偷偷摸摸的私家侦探不是他派来的,还能是谁?
薄司礼的书房里摆着一盘没下完的围棋,自从爷爷去世后,他就再也没有触碰过。
也不许任何人打扫,触碰。
棋盘上积上了厚厚一层灰。
与喜欢国际象棋的薄司寒不同,薄司礼喜欢围棋这种安静利落、慢悠悠的棋牌游戏。
自五岁起,他就跟着薄风学对弈。
薄风说,围棋跟国际象棋不同,国际象棋讲求速战速决,尽量从任何局面任何时刻获得最大的利益,围棋则是讲求在沉默中表达贪婪,在求稳致远中顺势而为。
尽管摸棋多年,薄司礼的棋艺倒也算不上精湛。
每次跟薄风对弈,都是全盘皆输。
他的毛病显而易见,技术已经炉火纯青,只是心态上棋差一着,永远都是举棋不定,瞻前顾后。
但在棋盘之中就是战场,哪一步不是机关算尽、不留后路。
薄司礼拾起棋盘上的一颗白子,轻吹一口气吹掉上面的灰。
玛瑙做的白子在指尖来去翻滚,在熹微阳光下闪着一层圆弧状的金色光芒。
围棋核心规则就一个,十字交叉点全堵死就是吃子。
用另一句更通俗易懂的话来说,只要将对方精心围起来的抢走,就能够获胜。
多年前,薄司寒向薄司礼射出了一箭,正中心脏,让他像个活死人一样挨到今天,他忍耐了那么久,直到如今才摸到了他的软肋,报这一箭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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