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寒叫人开了车过来,把两位老人家送回家。
走后一边拉松领带,在沙发上落座,闭上眼睛,手指托着额头,心里生出些如释重负的轻盈感。
他跟他自己周旋这么多年,那条黑暗又漫长到没有尽头的路,他走的太累太孤独。
往后余生,他不会再回头看过去,不会再沉湎于拯救。
所有的一切,此刻和解。他要和鹿鹿一起,重新开启他的人生。
大约半小时后,手机铃声响起。
长密的睫毛轻颤,垂头一看,屏幕上亮起的名称——“薄司礼”。
他没有接。
振动声就没停止过。
如果他始终不接,好像薄司礼会打到他手机没电。
他刚接起电话。
“你对爷爷做了什么?”
“……”
“他快不行了。”
掌心像是突然被什么烫到一样,手一滑,落在了地上。
薄司寒精致的五官瞬间被惊慌失措填满,整个身体微微发颤,他下意识的站了起来争辩道。
“不可能,不可能的!我叫人送他回去的时候他还……”
薄司礼的嗓音听上去恨意十足。
“薄司寒,要是爷爷有个三长两短,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说完,听筒里传来一片嘈杂声,薄司礼的电话被迫中断。
薄司寒感觉全身血液都往脑袋上涌,眼中充满了震惊与害怕。
这时手机里薄司泽又打了一通电话过来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正从政府大楼赶往医院,说是刚到家就突然晕了过去。二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听说人是你派车送回来的。”
薄司寒喉咙里像堵了什么东西一样难受而又刺痛。
他声音慢慢低了下去:“是我派人送回去的。”
薄司寒消失这段时间薄司泽也一直在找他,对于二哥跟两位老爷子之间的商战,他了解一些情况,只能做调停,并不能帮上什么忙。
此时,薄司泽有了微妙的不祥预感。
顿了顿告诉薄司寒:“和睦家医院,你快来吧。别告诉其他人是我告诉你的。”
薄司寒赶到医院时,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是气急攻心引起了脑部血管爆裂,突发性脑淤血本来抢救时间就极短。
医生从抢救室里出来,对家属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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