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然先看出来他有些不在状态,给他煮了一杯浓咖啡端进办公室里。
薄司寒坐在办公桌前,手指飞快敲打着键盘,在期货交易市场上一通毫无章法的低买高卖。
周然摇摇头,他今天也太心浮气躁了。
“谢谢。”
薄司寒修长手指接过咖啡,抿了一大口苦咖啡。
看似不经意,突然出声:“你说,有没有一种办法,可以永久的拆散他们。”
“啊?”从容如周然,也惊的怔了一下。
静了两秒,周然委婉的提出意见:“感情这种事,外界阻拦力量越大,拼命想在一起的心就会越强烈。我想,可能拆散他们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薄司寒眼镜框下的视线,恰好地扫向他方向,极淡的一个眼神。
冷的像只冷血动物。
“你觉得我在棒打鸳鸯?”修长的手指旋着一支万宝龙金笔。
周然求生欲拉满,赶紧摇头。
薄司寒挑眉,薄唇扯出的语调,显得三分懒散:“可别冤枉好人。”
周然低垂着眼暗戳戳的瞅他,无声腹诽:你哪里像好人?
薄司寒起身咬了根烟站在落地窗前抽:“随口一说罢了,又不是拆散你跟孟颖艺,你抖什么?”
手指勾放在抽屉里的烟盒:“况且,我又答应了那丫头,这边结束了就放她跟那个谁,双宿双栖。”
烟雾缭绕,薄司寒眸色又暗又深。
“拆散他们……太低劣了……要做,就得让他们对彼此彻底死心才行……”
周然骇然。
只不过跟在他身边久了,也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
遂也没再帮苏语鹿说话。
薄司寒素来是个人狠话不多的人。
今天话却格外多。
完全是因为他实在无法集中注意力去做别的事。
这种无法集中注意力,他内心决计不会承认是苏语鹿引起的,一定是最近烦心事太多。
他累了。
瀚宇银行坏账上万亿不良资产,近期被国家审计署盯上,随时随地都可能上门来查违规操作和管理不规范问题。
这么大一家集团,要查起来可就不单单是瀚宇银行的事儿,连带着集团本部和其他子公司都会受牵连。
薄司礼那个太子爷,什么都不管。
都是出了事倒是会想起他,什么都丢给他收拾烂摊子。
只有薄风最会粉饰太平,拉着薄司寒,好说歹说,都是一家人,瀚宇是他们薄家的,不是哪一个人的,他责无旁贷。
薄司寒温雅冷笑,责无旁贷……有功他领,有罪我受。
一碗水再偏点,里面的水都倒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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