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姐儿,你没事吧?”
“没事,我很好!”江令宛从齿缝中挤出这几个字,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模样。
程静昕哈哈一笑,拍了拍她的肩,然后就被潮水般扑过来的女孩子们挤到一边去了。
“江令宛,考完试我能去你家玩吗?”
“你能到我家做客吗?”
“你平时很萧五爷经常见面吗?”
“萧五爷经常去你家吗?”
女学生们围住江令宛,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还是萧夫子看不过去,呵斥大家站好,准备考试,女学生们这才想起她们这是在考场。
这个插曲没有影响大家的成绩,同学们都发挥了应有的水平。
江令宛不负众望,第一个跑完全程,在终点等待程静昕。
不一会程静昕也到了终点,两人骑在马上击掌,并驾齐驱退到一边。
看得女孩子们羡慕极了,恨不能冲上去挤在她们中间,跟她们一起玩。
宋罗绮则直接驱马上前,笑着跟江令宛说:“宛姐儿,这回考试,你真是大出风头,后天成绩出来,别忘了请客。”
她笑容温婉爽朗,亲昵地叫着江令宛的小名,充满了善意。
江令宛笑着扬了扬手:“放心吧,一定请客。”
……
此时,在宋山长的议事厅里,乔燕儿的婢女跪在地上,脸色苍白神色慌张如倒豆子一般承认了乔燕儿的作为:“……我跟小姐买了药粉回来之后,就开始缝制枕头。今天一早小姐带着枕头来女学,我心知不好,劝阻小姐,可小姐不停,还不许我说出去,否则就要卖了我……”
“夫人,我说的都是实话,求您绕过奴婢,奴婢不知那药粉竟然是毒。药。”婢女瑟瑟发抖,恐慌地祈求。
“闭嘴!”一位年近四十的妇人狠狠呵斥那婢女,眼神如刀子一般,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了。
宋山长的声音在厅堂响起:“乔夫人若是怀疑本山长冤枉了乔燕儿,我这便让人把药店的伙计老板叫过来询问,或者乔夫人仍然不信,还可以报官,让官府来查此时。”
“不、不、不,山长您言重了,我并没有怀疑您的意思。”
面对宋山长,乔夫人客气谦卑,绝无半点嚣张气焰:“女学纪律严明,您为人坦荡,处事公正,燕儿犯了错,您只管处罚。要打要骂,还是要我们登门到江家道歉,我们乔家一律照办,绝无半句怨言。”
乔夫人站起来,讨好一笑,若有所指:“或者山长您还有其他要求,我们一定完成。”
她这是暗示宋山长,可以给她好处。
宋山长凛然变色,猛然起身:“乔夫人说错了,我今天叫您过来,不是跟你商讨乔燕儿的处罚事宜。”
宋山长神情严肃,声音比乔夫人刚来时冷了许多:“在入学时,女学便会让学生带一份女学规范回去,让家长与学生认真研读之后签字带回来。规范上明确注明了乔燕儿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看样子乔夫人是没有认真研读的。”
乔夫人硬着头皮挤出一个笑容:“女学的嘱咐,我自然认真看了,只是一时半刻想不起来了。”
“那本山长说与乔夫人听。”宋山长冷冷道,“动机不纯,谋害同窗者,开除学籍,革出书院,终身不再录取!”
乔夫人“啊”地一声,两眼一黑,重重跌坐在椅子上。
一炷香时间之后,面色阴沉、瞋目切齿的乔夫人领着一个少女从女学后门灰溜溜地离开。
那少女面色青白,神色慌张,正是平时嚣张刻薄的乔燕儿。
只是此时她脸上再无平时的跋扈,一上车她就语气急切地问乔夫人:“娘!山长怎么说?她是不是要我回家思过,是不是要记我一个大过,还要我给江令宛赔礼道歉?”
那该怎么办?要她向江令宛低头赔罪,她的脸面朝哪儿搁?
“不行,我绝不向江令宛低头!”
“你!”乔夫人被气得心口疼,“什么赔礼道歉?你知不知道,你已经被女学开除了!”
“什么!”乔燕儿瞪大两眼,“娘,你别开玩笑了?我怎么会被开除?”
乔夫人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开玩笑?我倒希望这是个玩笑,可惜宋山长不这么认为。你看看,封开除学籍的通知函乃是宋山长亲手所书,上面有她的签名与山长印章。”
乔燕儿接过通知函,两眼如死鱼目一样呆呆地看了一会,突然放声大哭:“这、这怎么可能?这绝不可能,这是假的,是假的!”
她哭了一会,方后怕起来:“娘,我真的被开除了,祖父他一定会责罚我的,说不定会动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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