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连渠继续道,“夫人知晓大小姐在王府这处,暂时不方便回府,这是夫人给请大小姐的书信,请大小姐看完后回封书信,属下好带回给夫人。”
傅毖泉再次看了看他,然后颔首,“好,进来等吧,稍等我片刻。”
傅毖泉攥紧了掌心,尽量保持平静。
方才的书信上只有几个字——听容安排。
是母亲的字迹。
母亲也教过她,字越少,事越大。
傅毖泉心中忐忑,但还是淡然落座,尽量不让旁人看出端倪。
落笔时,容连渠就在身侧,“大小姐写就是了,听我说。”
傅毖泉轻嗯一声。
无论心里再紧张,也都不在模样上显露出来,好似真的在回家中一封书信一样平常。
近处,容连渠低声道,“京中恐有变故,老夫人和府中其余公子小姐都已经出城了,夫人与大小姐还在京中。”
傅毖泉攥紧了手中的笔,语气尽量保持平静,轻声问,“那她为什么没走?”
“大小姐还在,夫人怕大小姐独自在京中害怕……”
傅毖泉僵住,良久,眸间才似没忍住的氤氲充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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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都是值守的侍女,傅毖泉握笔的手微微颤了颤,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指尖也仅仅掐进掌心里,再压低了声音道,“她,她安全吗?”
容连渠轻嗯。
心头一块石头落地,傅毖泉的鼻尖却跟着一酸,又要忍住,遂做握拳轻轻抵了抵鼻尖的思量状,然后才继续落笔,同时,轻声道,“母亲让我听你的。”
“是,大小姐,接下来我说的每一个字,大小姐都要听好,不要慌张,不要错;如果错了,就按夫人说的,就一口咬定,你要见庄王妃。”
虽然不知道容连渠的意思,但傅毖泉还是应声。
容连渠低声道,“稍后府中多处会有骚动,大小姐受到惊吓,就屋门口出去,左数第四间房间,里面有侍女的衣裳,大小姐换上,然后府中会不断有骚动,大小姐就混入侍女中,从小门处,角牌在我手中,稍后把信笺给我,我会借着信笺递给你,记住,出了角门,阮赵在对面巷子中的马车等你,不要等我,我会自己出来,如果和我,还有阮赵都没有碰上,就去西大街的成衣坊找曾梅云,记住了,一步都不能错。”
傅毖泉心底砰砰跳着,但是轻嗯一声。
“如果被人发现怎么办?”容连渠问。
傅毖泉轻声道,“一口咬定要见庄王妃,然后旁的什么都不说;旁人再问,就问他你能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容连渠错愕。
但不得不说,是有阮陶那味儿了……
“带给母亲吧。”傅毖泉折好信笺,然后递给他。
容连渠接过,一门角牌也送到她手中。
傅毖泉放进袖袋中。
容连渠拱手,“大小姐,属下先行告退。”
傅毖泉看他退出屋中,重新端起茶盏,手心和后背其实都被汗水渐渐浸湿了……
*
西城门处,禁军拦下,但是也头疼,“三公子,马上入夜,您这,还喝着酒,要不明日再出京?”
话音刚落,马背上的人都忍不住笑起来,“诶,海凌尘,还是明日吧,这你打赌就乖乖认输吧!”
“对啊,认输啊!”
“对对对!认输认输!”
周围几骑纷纷起哄。
海凌尘顿时脸色都黑了,“怎么了,你三公子喝酒骑马还要问你一声?”
“不,不敢……”禁军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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