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开这扇门之后,唐木佳侧身进了屋,转身的瞬间,冲着瘦老头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亲切地喊了一声「爸」。他提着手中的购物袋,步履轻快地穿过狭窄昏暗的走廊,走进厨房。
瘦老头也转身关上门,昏暗的光线下,他佝偻的身躯在斑驳的墙壁上投下一片阴影,他步履蹒跚地跟进了厨房,顺手带上了门。
聂卫乔只能站在门外,透过门缝,隐约可以听到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的碰撞声,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小巷中格外清晰,还伴随着两人低声的交谈声,他们似乎正在准备着晚餐。
聂卫乔焦灼不安地在门外来回踱步,不时地抬头看向紧闭的木门,仿佛这样就能看透门内发生的一切。
他心中充满了疑问:屋里的瘦老头究竟是谁?他和唐木佳是什么关系?唐木佳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来这里看他?他们在屋里又究竟做些什么?时间在等待中显得格外漫长,暮色渐渐降临,小巷里愈发显得昏暗阴冷。
突然,厨房的灯光亮了起来,温暖的黄色光芒透过窗户上的毛玻璃,在小巷的墙壁上映射出一片柔和的光晕,驱散了些许阴冷。
不一会儿,唐木佳和瘦老头一前一后地从厨房里走出来,他们的手里都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两人穿过狭窄的走廊,来到客厅的餐桌旁,将饭菜轻轻地放在桌上,然后面对面地坐下,准备享用这顿简单的晚餐。
瘦老头慈爱地看着唐木佳,布满皱纹的嘴角微微上扬,浑浊的眼中满是笑意。他伸出枯瘦的手,轻轻拍了拍唐木佳的手背,仿佛在无声地表达着他的欣慰和满足。
唐木佳则一边往瘦老头的碗里夹菜,一边低声说着什么,语气轻柔,像是在哄小孩。瘦老头一边听着,一边欣慰地点头,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他眯起眼睛,浑浊的双眼仿佛在这一刻也变得明亮起来。
聂卫乔透过窗户,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眉头微皱,脑海中快速地搜索着与瘦老头相关的信息。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他终于想起来在哪里见过那个瘦老头了,原来他就是那天在云横湘菜馆调查时遇到的清洁工「林叔」。
聂卫乔感到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仿佛要冲破他的肋骨。他用力地握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海中闪过,如同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整个案件的真相,他似乎已经看到了破案的曙光。但他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告诫自己现在还不是行动的时候,他还需要更多确凿的证据。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然后转身向巷子外走去。监视的同事见状,也立即跟了上去。他和监视的同事迅速从小巷子走出来,来到大街上,气温瞬间升高了好几度,热闹的街道商铺和来来往往的人群让这里有了一丝丝的暖意。
此时,聂卫乔立即将手伸进口袋,掏出手机,快速按下了一串熟悉的号码,拨通了警局其他领导的电话。电话那头很快接通,他语气急促地向同事说明了目前的情况,并将自己的推测和判断简明扼要地汇报了一遍。
最后,他郑重地请求立刻派人手支援,以便尽快将找到证物。挂断电话,聂卫乔抬头看了看天色,夜幕已经悄然降临,城市华灯初上,闪烁的霓虹灯映照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顾不上欣赏城市夜景,聂卫乔焦急地等待着支援。十分钟后,警笛声由远及近传来,几辆警车呼啸而至,停在了他的面前。他快步迎上去,简单地向赶来的同事们交代了几句,便带着他们直奔云横湘菜馆附近的垃圾房。
垃圾房里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昏暗的灯光下,苍蝇嗡嗡作响。聂卫乔和同事们强忍着不适,分头开始翻找,他们戴着手套,用警棍挑开一袋袋垃圾,仔细搜寻着任何可疑的物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垃圾袋被一个个地翻开,希望和失望交织在一起。
他们弯着腰,忍着恶臭,在垃圾堆里仔细翻找了一整夜。汗水浸透了他们的衣服,疲惫感一阵阵袭来,但他们不敢有丝毫懈怠,因为他们知道,每一个垃圾袋里都可能藏着关键的线索。
直到第二天清晨,天边泛起了鱼肚白,一缕微弱的阳光透过垃圾房的窗户照射进来,他们终于在一堆散发着恶臭的垃圾中,找到了一件血衣,一把沾染着血迹的细刃匕首和一条精致的蚕丝毛巾。
难道这就是凶手作案时使用的凶器和证物吗?聂卫乔心头一震,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涌上心头,压抑了一整晚的疲惫感也一扫而空。
众人忙活了一晚上,总算摸到点线索了,也不枉他们几个折腾到这份儿上。他用手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同事,大家都是灰头土脸,疲惫不堪。
聂卫乔看着证物,示意大家不需要继续寻找了,赶快回去休息,翻了一晚上垃圾,同事们们都累得眼皮子睁不开了。听到这句话,大家如释重负,长舒了一口气,赶快清理衣服上的杂草和灰尘,驱车回去。
多年的办案经验告诉他,越是接近真相的时候,越要冷静,任何一个细微的失误都可能导致线索中断。聂卫乔深吸一口气,努力抑制住内心的激动,从口袋里掏出新的乳胶手套,不慌不忙地戴上,确保不会污染任何潜在的证据。
他打开证物箱,取出一把干净的镊子,动作轻柔地夹住匕首的刀柄,将它从散发着恶臭的垃圾堆中提了起来。
昏暗的灯光下,他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刀身上的纹路,以及血迹干涸后形成的暗红色痕迹,试图从中找到更多线索。确认没有遗漏后,他小心翼翼地将匕首放进证物袋,封好袋口,并贴上标签,记录下发现的时间、地点和经手人。
同时,他也把血衣,和那条蚕丝毛巾分别装入了证物袋。聂卫乔小心翼翼地将证物箱放到副驾驶座上,然后回到驾驶座,系好安全带,发动了车子。
警笛声划破了黎明的宁静,他紧握着方向盘,目光坚定地朝着化验室赶去。化验室的结果,是他破案的关键,也是他心中最大的希望。他心中充满了期待,如果这些证物能够证实他的推断,那么这起案件的真相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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