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里竟然是这外戚郡王掌控,真是无法无天一派胡来,他也不敢拿自己性命做赌注,哪里敢违背摄政王的意思。
这本书开头倒是有几分意思,游术翻阅了庄谆的记忆,不过这个对于他来说可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这个开局对于他而言,有些不太妙。
土豆在识海中已经将文章开头这一部分的内容尽数传给了游术,不过为了以防周围有突发情况,游术只能分神浅浅看了一部分开头,还要迅速与原身融合。
大理寺今日本不审理案件,偏偏这摄政王不请自来,为令摄政王满意,大理寺少卿无可奈何,只得匆匆从牢里提审一犯人。
这犯人乃隰县妇人兰姑,为商人之女,据原告金氏所说,其勾引金氏丈夫金河。
待金氏怀孕后又对其孩子不轨,欲致金氏流产幸好金氏命大度过一劫,后金河出事被人毒死于房中,金家数口人也被害身亡,金氏告兰姑谋害她夫君以及金家之人。
土豆发来的信息上面,这个开头最后这两个角色皆惨死于摄政王之手,就是为了给皇太子一个威慑,哪怕是一个愚钝痴傻的皇太子在他的眼中,也要来炫耀他这无所不能的权利,其原身乃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酷吏苛政代表,极拥法权。
原先的庄谆根本就不在乎这其中的真相纠葛,蝼蚁的生命在他的眼中本就不算什么。
土豆现在的情绪还不太稳定,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不过他乐在其中,还甚至很享受,真实版的喜怒哀乐对于它来说是实打实的第一次体验。
不过他还是尽职尽责将资料分析结果呈现给游术。
游术再扫一眼这其中的资料,却发现了这件事不太寻常。金河此人乃县官之子,兰姑为商家之女,而金氏只为乡野农女,在这个时代,若是兰姑想要与金河结为良配,这金氏出身卑微,定不能阻止。
最为奇怪的是,金氏和金河之间的证物并无婚书契约,金氏所给的证物并不多大多数皆是证人,几乎是半个村子的人给金氏作证,状告兰姑,这实在太过于奇怪,毕竟,金河身死之地可在金家。
皇太子于摄政王邻坐,面容奄奄,神情不耐时不时逗弄桌案上的茶杯,又不时探头想要看屏风之外。
“皇叔……”
皇太子弱弱地说道,转目视靴尖,两手交错十指搅弄衣袖,就是不敢抬头瞧这庄谆一眼,公治厚已是象舞之年,身形瘦长好似一颗长坏的豆芽菜。
游术偏首移目,自上往下撇眼看着皇太子,摄政王拥权之后,便越发桀骜,哪会将皇太子放在眼里,游术明知这皇太子便是自己的攻略目标,偏偏不能像以往那样对待他。他有预感,这个世界可能会不太好过。
“厚儿,觉得些许无聊了?”
庄谆自诩皇叔,行教养皇太子之责,但实际上,则是变着花样来惩罚他,好在只是手段残酷了点,没有什么特殊癖好。
皇太子公治厚连忙摇头,哪里敢说一句不好。
上一回说完之后,庄谆让他整整抄了三百遍的《韩非子》。没有抄完之前只能饮水,好在宫里有人心善拿了糖水,不然早被饿得半死。
大理寺少卿的办事效率很高,立马将原告被告相关人马统统都带到了这公堂上来,兰姑长得有几分清秀,褴褛衣裳灰头土脸,金氏娇艳欲滴水灵眼中清纯之色,端是两种不同风格女子。
摄政王与皇太子于屏风后面自然是看不太清楚,隐约可见堂下只跪着两名女子。
大理寺外警戒严备,无闲杂人等靠近,肃杀之气环绕大堂。金氏这眼一转看了一眼四周,知道今天这仗势可跟之前府衙不同,便更是小心。一旁的兰姑,双眼无神,只低头跪着。
“原告上述。”
大理寺少卿头一次做主审之位,好在看过几场,但是今天这不同寻常。大理寺少卿心里也苦得很,他怎么就摊上这种事。
证词已呈上公治厚与庄谆案上,金氏的状纸白净,行书下笔有神,并不是农妇所能写出这种字,看来是由人代笔,再一观其内容,证由无力,看来有些许古怪。
堂下金氏呈词,刚一开口,好一个嗓门尖锐的女子,越是大声说话便越显得刺耳。皇太子就有些许受不了了,一手捂着左耳,一边偷偷观察庄谆。
瞧见他神情严肃,还微微皱眉,心下越是惶惶不安,在椅子上特意挪了挪,离皇叔远点。
金氏的呈词完完全全是按照状纸上的背了一遍,也无其他要补充的说明,讲述自己是名农妇被金河看上选入府中为妾室,而后来金河又于兰姑偷情,之后被发现,兰姑心怀不满三番五次找她报复无果,最后毒死金河以及其金家数十口人。
金家之人今已死的死,散的散,自然无人给金氏作证,金氏其证人来自于同村之人街坊邻里。
“犯妇兰姑上述。”
大理寺少卿听完这金氏所言,便继续依着流程走,也没见屏风后面有什么动静,这摄政王权利之大无可想象,若是要干涉庭审几句话的事情。
更何况当今皇太子还在这里,看那模样的确是痴傻,已经年十八的太子,却智商还如五六岁的孩童,令外戚郡王干政果真令人担忧。
堂下兰姑却一言不发,直愣愣跪着盯着地板,衣着褴褛微微瑟缩。
“犯妇兰姑上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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