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蚁群最先接触到推门那人。我们亲眼看他在眨眼间,被啃去半个脑袋和半边身子。
那人倒下时,转过身来。
我注意到,他脸上还残留着疑惑不解的表情,似仍在问我们,为什么要叫他别进去!
“跑!”老骗子第一个吼出来,转身就跑。
老神棍紧随其后,我则一把抓住还在发愣的小花,拼命往林子里钻。
在我身后,不断有人被蚁群吞没,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来。我真被吓毛了,对生的渴望和对死亡的恐惧,让我超常发挥,转眼间把好几个人甩到后面。
无数娇艳野花,在我们逃命的脚步下,变成花泥。同时,也有几个倒霉鬼被花枝绊倒,在绝望和惊恐声中,被蚂蚁啃食干净。
一口气跑到雾气中,却发现蚂蚁并不追入雾气,只是在雾气外守了一会儿,就“嗡嗡”地纷纷撤回木屋。
我们再回到花田时,地面上只剩下横七竖八躺着的六七具森森白骨。死去的全都是小花公司的员工,其中还有两个,是幸存者的情侣。他们哭的伤心欲绝,我们在一旁看着,心里不免有些戚戚然。
八字胡呆呆地望着这一幕,嘴里不停地念叨:“怎么办,怎么办!”
老骗子断喝一声:“什么怎么办!”
“这次公司组织旅游,是我提议的这个地方。才两天,二十一个人,疯了一个,死了五个,失踪了五个。我怎么向公司交代,怎么向员工家属交代!”
老骗子一把揪起他的衣领,“这是你现在该考虑的事吗?赶紧安抚你的人,明天天一亮就给我回去。”
说完,就把他扔到一边。
八字胡慌慌张张从地上爬起来,赶紧去安慰手下员工。
幸存的员工们简单收拾完死者遗物,便要求立即离开返回。可谁都知道,大晚上在雾气弥漫的深山老林里赶路,绝不是好主意。老神棍、老骗子和八字胡等人商量后,想出一个折中的办法。
离开小木屋,去河边找块平整的地方,先宿营休息一晚。等第二天养足精神后,由我们几个护送他们回去。
八字胡用了好一会儿才做通了员工们的思想工作。众人再次用绳子绑在一起,向东进发。
大约走了几百米,走在前面的我就听到了潺潺地流水声。
扒开半人高的枯草丛,眼前是一条波光粼粼的小河。河水清澈见底,数条巴掌大的小鱼,在河里悠闲的游来游去。
老骗子沿岸边走了一段:“这地方挺好,没什么雾气,地势又平坦,很适合宿营。”
相对于我们,老骗子当初在凤山屯一掌制服“中邪”人时的风度,让八字胡极其公司的众人,全都把他当成高人看待。老骗子一发话,那十个人二话不说,就开始清理杂草,搭帐篷。
老神棍负责生火,我和小花负责捡干树枝。云秀才负责取水,烧水。
如果抛却之前的恐怖经历,单从此时此刻来看,和真正出来野营探险也没啥区别。
简单吃了口泡面,小花公司的人便托着疲惫的身子,钻进睡袋、帐篷。
不一会儿,便鼾声四起。至于我和老神棍他们,却不敢就这么放松下来。我们商量了一下,必须有人来守夜。
根据抓阄结果,由我和老骗子守前半夜,老神棍和云秀才守后半夜。可没想到,我和老骗子刚围着火堆坐下,没过几分钟,这老骗子就打起盹来。
我无奈地苦笑了一声,又不好意思将他叫起来。“算了,自己守就自己守吧。”
我将一截干柴扔进火堆。看着亮红的火焰,把干柴吞噬。听着,木材燃烧的噼啪声。眼皮不禁越来越沉。就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我听到身后有轻微地脚步声传来。
我抬头一看,只见小花披散着头发,正蹑手蹑脚的从我背后靠近,看样子是想吓我。我也起了开玩笑的心思,假装闭眼打鼾。
等她伸手拍我肩膀的瞬间,猛转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啊!”小花反被我吓了一跳,发出一声惊叫。
我朝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然后指了指还在一旁酣睡的老骗子,“小声点,过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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