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夏皱着眉,看着医生用钳子夹着棉花,一点一点地擦干上面的血渍,直皱眉头。
“啊!”宫夏短呼一声,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冷溢城接住她歪倒的身子。“上麻醉。”
医生看着这个突然从门外蹿出来的男子,吓了一跳。看他一记手刀,敲晕了自己的病人,要求上麻醉,而且旁边跟女人一起来的男人并没有多说什么,那这个男人应该是出于好心,当下也没有叨逼叨,收拾了一下东西,去准备麻醉。
黑衣人站着,却不敢去看坐在床边搂着宫夏的冷溢城。“主人……”
冷溢城抬头,看着旁边还站着的保镖,最终转过头,看着宫夏苍白的面容,伸手抹掉了她脸上似乎还没有干的泪痕。
医生做这种事情驾轻就熟,很快就准备完毕。
冷溢城看着医生扎针,推药,等着麻醉起作用。医生拿出闪着寒光的针的时候,冷溢城知道这针不会扎在自己身上,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冷溢城自己也受过伤,也缝过针,但是自己缝针的时候,似乎都算不了什么,当对象变成怀里纤细的女人时,他的心不由得揪紧了。
他伸手,把宫夏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脖颈间,似乎这样,她就会少痛一点似的。
一针。
一针。
有一针。
似乎这每一针都扎在他的心口。他放在宫夏耳边的手握紧。
宫夏右手上的伤口,大概有七公分长,几乎横跨了她细瘦的手掌。缝了八针。
一针一针,都清晰可见。
冷溢城看着,心疼无比。
医生把纱布一点一点缠好,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不想留疤就不要放酱油,海鲜最近不要吃,不然以后会痒,一个星期过来拆线……”
冷溢城以前都不在乎这些,但是为了怀里这个小女人,他耐心地听着,生怕她有什么闪失。
等拿好药,他们从医院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二点了。冷溢城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宫夏裹好,把人抱出了医院,黑衣人保镖继续充当司机。
冷溢城跟宫夏坐在后座。他的神情依然冰冷,却在看宫夏依然惨白的小脸的时候,柔和了些许。他摸着她瘦削的脸庞,心疼不已。笨蛋,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情,他们一个都逃不了……
宫夏这一觉,睡得特别长。原本只应该睡一阵子,这一觉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她活动了似乎好久都没动的筋骨,慢慢醒来。
“啧……”宫夏想要伸手摸了摸后颈,“啊!好痛!”
冷溢城一把捉住她包着纱布的手:“别乱动!”声音依然没有感情,却带了一丝焦急。
宫夏还没有完全清醒:“我的后颈好疼!”她还没哼唧完,后颈就被人捏在掌心,不轻不重地揉捏着,力道恰到好处。她又闭起眼睛,一副享受的样子,像一只完全信赖主人的猫咪,把爪子全部收起来,把柔软的肚皮呈现在主人面前。
冷溢城看着她温顺的样子,心里软成了一片,手上的力道也不由得放轻。
宫夏享受了一会儿,睫毛抖了抖,慢慢睁开了眼睛。可她在看到冷溢城的那一刹那,原本美好的心情,霎时间跌落谷底。
她挣扎着用手肘支撑着,坐起身。
冷溢城看她有些辛苦,不由得伸手去帮她,却在触碰到她的那一刹那,被她甩开。他原本柔和的面具,一下子被打破,露出他原本冰冷的情绪。
宫夏并没有照顾到他的情绪,她只想逃离这个恶魔一样的男人。来着例假的她,也不管昨晚有没有弄脏他的床单,她打开门,想要从这里走出去。
“站住!”冷溢城并没有下床,甚至连目光都没有放在她的身上。
宫夏下意识地顿住脚步。
“昨天你消毒,麻醉,伤口缝合,配药,一共花了一千五百七十八,记得还。”冷溢城报着数字,似乎是一台机器一般,毫无情绪。
宫夏听着自己的账单,心头一紧,最终还是平复下心情,平静地道了句:“知道了。”
门缓缓地在宫夏身后合上,“啪”的一声,把他们隔绝在两个不同的世界。
冷溢城愤恨地一拳砸在被子上,却没发出任何声音。他真的不知道,宫夏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而他现在也搞不清楚,宫夏对他来说,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存在。
宫夏缓慢地在旋转楼梯上移动着。过了麻醉的手掌心依然火辣辣的痛着,她飘飘荡荡,像个幽灵一般,手心的疼,也似乎可以忽略不计。
她大概知道了昨晚的事情,应该是冷溢城打晕了她,让她上了麻醉再缝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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