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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岑岁低眉笑了一下。
所以混古董这一行,玩的就是一个眼力,能看出好来,那就千好万好美到极致,看不出来,再好的宝贝放在眼面前,也觉得没什么稀奇的。
而话说到这里,岑岁也差不多把自己心里的惊怔都消化得差不多了。
她家原来不姓岑,而是姓今,她爷爷改名换姓的时候,直接在“今”字上面压了个“山”。
这个“山”字压了他大半辈子,也压了岑父半辈子,大概两个人都很难受吧。
一直到今天,岑父才松了心里这口气,愿意敞开心扉说起这些事情,愿意去面对他们家的过去。
这个柴瓷莲花碗,是他们今家的传家宝贝。
当年破四旧被毁成两半,她太爷爷今信之为了保下残片,也为了降低再次被毁的风险,小的一半给家里的保姆带回了乡下,大的一半则给她爷爷带走,一直保存到了今天。
岑岁的目光落在盒子里那半片青瓷上,久久不能回神。
确实还是很意外,一直从别人那里听说今家的故事,没想到就是自己家的事情。
她还记得自己当初在老徐的摊位上,看到另一小半瓷片的感觉,好像冥冥之中注定好的缘分,它在那里已经等了她很久,原来不是莫名的错觉,而是确实早就结好了的缘分。
岑父看岑岁一直也没再开口说话,这会自然又看着她说:“突然把这些事情告诉你,我知道你一时之间有点消化不了接受不了,不过也不着急,慢慢就消化掉了。”
听到岑父这个话,岑岁终于有点回神了。
她抬起目光看向岑父,确实还有一点云里雾里的样子,应了两声:“哦……哦……”
应完她又有点反应过来了。
其实她对她家就是今家的事,接受起来还是比较顺利的,毕竟也不是全无预兆,之前的好多事都可以串联起来,就让她心理上接受起来没那么多障碍。
而且这件事,对她现在的生活影响也不大。
但是……
她现在更疑惑的是……
岑父为什么突然跟她说这些?
没有过t多去揣测思考,岑岁还是看着岑父直接问了出来:“您……为什么突然想开了,肯把这些你以前提都不愿意提的事,全都告诉我?”
岑父叹了口气,手掌放到沙发扶手上,“老了,较不动这个劲了。这一年我自己想了很多,你妈妈也劝了我很多,我必须得承认,之前我太过固执了,走了极端。”
岑父刚深沉地感慨完,岑岁也刚有点心暖动容,岑母接着就说了句:“你爸啊,被你那个男朋友给约出去挑衅刺激了。你没看吗,生闷气闹别扭那么久,还去巴厘岛玩了一圈,这才好容易想开。”
岑岁听完这话看向岑父:“???”
再看向茶几上摆着的《珍宝录》,她突然好像有点明白了。
岑父则看向岑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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