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男人看过来的眼神,她匆忙偏过头,坐在镜子面前给自己梳头发,她手笨,太复杂的发髻是弄不来的,随便弄了个三缕头。
“你被禁足了,不能出门。”
林莺时叹了一口气,放下手里的簪子:“那些劝谏官还真贱,整天吃饱了没事干,没经过调查就当着陛下的面胡说八道,赠府邸是张延光自愿的,我又没有胁迫他。”
她重新看向宋怀恩:“我要被禁足多久?”
“一个月。”
林莺时愤懑直接写在了脑门上:“我看那些老匹夫就是公报私仇。”
“你就知足吧,要不是你的老情人在陛下面前替你求情,就不是禁足这么简单了。”
男人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腰间的玉珏,冷笑,“他对你还真是用情颇深,知道你不爱出门,所以让你在家里闭门思过,我要是你的话,肯定要登门拜谢。”
这股闷气从昨晚开始就堵在他心里,陆九昭这么做,不外乎就是害怕他因此事迁怒林莺时,还真是贴心。
“老情人?你说的是哪个?”原身之前可是双料第一,才女加美女,再加上家世显赫,自然吸引了不少王孙贵族,谁知道宋怀恩说的是谁?
宋怀恩抬眸看她,这段时间林莺时吃胖了不少,陆九昭刚离开那会瘦得都脱相了,她要是知道陆九昭这么快能回来,估计会不顾一切搞死他吧。
她婚前可说了,她会比张丽燕做得更绝。
“蛇蝎妇人。”他撩起朝服,大步离去。
林莺时喃喃,蛇蝎妇人,这是在骂她吗?这个词形容张丽燕还差不多。
她踢开软底鞋,又睡了一个回笼觉,是被疾风的敲门声吵醒的。
疾风就是挂了个闲职,小事不想管,大事管不了,和游手好闲的林莺时就凑成了一对好命鸳鸯。
每天听曲吃肉日子过得是快活似神仙。
“崖州那边来的书信。”
林莺时看罢书信,表情凝重。
“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疾风早就把自己当成林莺时的人了,那林莺时的家人自然也是他的家人。
“没出事,我爹管我要钱。”
“你没钱了?”不应该呀,要回来的聘礼可压根没往府里抬,都入了林莺时的私库。
“不是没钱了,是我爹花钱太快了,他走之前我刚刚给了他三千两银子,这才多长时间呀?我怀疑我爹是被山匪挟持了,这封家书就是被迫写的。”
“你别这么悲观,银鹰卫的人亲自把你爹他们护送到崖州的,你说的情况应该不存在。”
林莺时更悲观了,既然不存在胁迫,那就是自愿的,这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她爹竟然沾染上什么不好的陋习,吃喝嫖赌抽?
要不然她实在想不到有什么正经爱好能这么烧钱。
宋怀恩刚下朝回家,就看到女人乖巧地坐饭厅,饭菜已经准备好了,还冒着热气。
他眸色顿了顿,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男人缓缓入座,从袖袋里缓缓掏出来一枚银针,夹了一筷子鱼片,用银针试过之后,才往嘴里送。
果不其然,试下一道菜的时候,银针果然发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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