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阳光洒在大安宫的宫墙之上,泛起一片金黄。
李玄翰早早起身,整理好衣装后,便来到李渊的居所,向他禀告自已的打算。
李玄翰恭敬地行礼后,说道:“父亲,孩儿昨日听闻那薛万彻因玄武门之事逃至终南山避祸,至今未归。孩儿寻思着,此人乃是难得的忠勇之士,若能寻得他并劝其归来,为大唐效力,也是一桩美事。所以孩儿今日想往终南山一行,去寻找薛万彻,还望父亲应允。”
李渊坐在椅上,手轻轻捋着胡须,他对薛万彻的事情也略有耳闻,知道此人武艺高强、勇猛善战,若能寻回,确实不错。
当下便点头说道:“玄翰呐,你有此想法甚好。只是那终南山地域辽阔,你此去可要多加小心。要不,你去找世民要点兵马随你一同前往,也好有个照应。”
李玄翰微微一笑,摆了摆手道:“父亲,不必了。孩儿自有分寸,这世间能与孩儿为敌的人,怕是还未曾出现呢。孩儿一人前往即可,无需兴师动众。”
李渊见李玄翰如此自信,也不好再多劝,便说道:“那好吧,你自已万事小心便是。若寻得那薛万彻,定要好好劝他,莫要让这等人才流落在外。”
“是,父亲,孩儿记下了。”李玄翰应道。
就在李玄翰和李渊正说着这话的时候,突然有内侍匆匆前来通传:“太上皇,唐王殿下,王珪和韦挺在外求见。”
李玄翰听闻,想起是昨日自已让裴寂派人召见的他二人。
可如今他们既已投身李世民麾下,自已见与不见倒也没那么重要了。
李玄翰略作思考后,便对那内侍说道:“你去告知二人,就说本王已知他们前来,如今他们既已得李世民重用,便好好为大唐效力即可,本王这边就不见了。”
内侍领命而去,不多时便来到宫门外,对着等候在那里的王珪和韦挺传达了李玄翰的话。
王珪和韦挺二人听闻,顿时面面相觑,一脸的疑惑不解。
他们一早便赶来大安宫觐见李玄翰,可没想到,如今竟是这样的情况,连面都没见上,就被打发回去了。
王珪心中暗自思忖,难道是因为昨日被陛下召见,惹得这位唐王殿下不悦了?可看这情形,又似乎并非如此。
韦挺也是满心的纳闷,不过既然李玄翰如此说了,他们也不好再多做停留,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相互看了一眼,然后便一头雾水地转身回去了。
而李玄翰在宫内,待内侍回来复命后,便与李渊又叮嘱了几句,随后便准备动身前往终南山,去寻找那尚在避祸的薛万彻,希望能将这位将才带回。
李玄翰告别李渊,从大安宫出来后,便径直朝着裴寂的府上走去。不多时,便来到了裴府门前。
他刚一踏入府门,裴寂便得到了下人的通传,赶忙迎了出来,满脸堆笑地行礼道:“唐王殿下,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快请进,快请进!”
李玄翰微微点头,随着裴寂进了客厅,待坐定后,便直接说道:“裴大人,本王将去往终南山寻找薛万彻,此次前来,是有两件事要麻烦于你。其一,劳烦你派人去将唐王府好好收拾一番,毕竟那也是本王的府邸,总不能一直冷冷清清的。其二,你帮本王把这该有的俸禄领了回来,之前你为了抚恤那些太子和齐王的旧部,花费了不少钱财,这领回来的俸禄,便先用于偿还那些花费吧。”
裴寂一听,赶忙站起身来,恭敬地拱手说道:“殿下放心,这两件事下官定会尽快办妥。那唐王府的收拾事宜,下官这就差人去安排,定让王府焕然一新,合乎殿下的身份。至于俸禄一事,下官明日便去办理,定会将账目算得清清楚楚,绝不让殿下有丝毫担忧。”
李玄翰见裴寂如此爽快地应下,心中还算满意,微微点头示意。
这时,裴寂犹豫了一下,又开口说道:“殿下,您要去终南山,那终南山山高路远,殿下此去虽说本领高强无需担忧,但一路上总该有个人在旁服侍才是。下官家中有个远方侄子,名叫裴元,今年十三岁,生得憨厚老实,做事也勤快踏实。下官想让他跟随殿下一同前往,一路上也好照顾殿下的起居饮食,还望殿下应允。”
李玄翰本想直接拒绝,他向来独来独往惯了,并不习惯身边跟着个半大的孩子。
可当他抬眼看到裴元时,只见那孩子站在一旁,眼神清澈而又带着些许紧张,模样确实是憨厚老实的样子。
再加上裴寂一脸恳切地望着自已,眼中满是请求之意。
李玄翰心中微微一软,毕竟裴寂也帮了自已不少,想给自已身边送个人赚点香火情也是情有可原,思忖片刻后,便点头应道:“好吧,既然如此,那便让这裴元随本王一同去吧。你的心思我也明白,不过,本王此去终南山是有要事要办,可不能因为他而有所耽搁,若是他不合适,到时候也莫要怪本王不讲情面了。”
裴寂一听李玄翰答应了,顿时喜出望外,赶忙拉过裴元,说道:“还不快谢谢唐王殿下!”
裴元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赶忙跪在地上,磕了个头,声音清脆地说道:“多谢唐王殿下!裴元定会好好服侍殿下,绝不给殿下添麻烦!”
李玄翰摆了摆手,说道:“起来吧,无需多礼。你且回去收拾一下,准备妥当,便要出发了。”
“是,殿下!”裴元站起身来,又恭敬地行了个礼,这才退了下去,准备去收拾行囊。
而李玄翰则在客厅中又坐了一会儿,与裴寂简单聊了几句关于唐王府的后续事宜,待一切交代清楚后,裴元也是收拾好了,裴元赶了一辆普通的马车,载着李玄翰出发前往终南山。
裴寂回到客厅,儿子裴律师脸上带着几分疑惑与不解,径直询问道:“父亲,您怎么就把裴元给李玄翰做侍从了呀?那裴元年纪尚小,虽说做事还算勤快,可跟着唐王殿下,万一有个闪失可如何是好?”
裴寂缓缓在椅子上落座,抬眼瞧了瞧儿子,轻轻叹了口气,这才说道:“那裴元跟着唐王殿下,若是能讨得殿下的欢心,日后在殿下身边站稳了脚跟,对咱们裴家来说,可就是多了一条极为重要的人脉啊。说不定以后我们裴家就要靠裴元了。”
裴律师听了父亲的这番解释,这才恍然大悟,不禁微微点头道:“父亲您考虑得果然周全。只是那裴元年纪小,也不知道能不能在唐王殿下身边把事情办好,可别到时候适得其反呀。”
裴寂摆了摆手,神色淡定地说道:“这裴元虽年纪不大,可生性憨厚老实,做事也还算机灵。况且他跟着唐王殿下,只要尽心尽力,我相信以他的性子,总能让殿下满意的。”
裴寂目光透过窗户,望向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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