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微澜看向那一堆蘑菇和野菜,还别说,倒是没有毒蘑菇,野菜也是这时候正鲜美的,这群小子是真认识蘑菇和野菜。
她让阿黎清洗蘑菇和野菜,自始收拾野鸡,割喉放血。
“这个我来。
”陆清江换好衣服过来,头发还是湿漉漉的,从杜微澜手里接过野鸡,装了一盆热水,去廊下收拾。
“二哥!我要尾巴毛!”阿黎喊。
“留了你也踢不了几个,你连十个毽子都踢不了。”陆清江嘴里拆台,在妹妹拿着擀面杖冲出去时,立刻将拔好的野鸡翎羽双手奉上。
陆母还在做针线,对陆重山道:“你去游学,家里的事情放心就好。只是小蛮那里,你要好好说,这新婚燕尔的,你这一去就要一年多。不如小蛮和你一起去?”
陆重山身子一僵,沉声道:“不合适。”
陆母想想也是,却又心疼儿子儿媳新婚不久就要分开,思来想去,没有旁的法子,只能点头。
“你去和小蛮好好说说。”
于是,陆重山如赶鸭子上架一样,进了厨房。
杜微澜起锅烧油,正在炒菜,听他说了许多,也没仔细听内容,只是点头。
“好好好,行行行。”反正就那点事,还没有锅里的小青菜重要。
陆重山见她敷衍,心中生出莫名火气。
“你就不问问我是和谁一起去?”
杜微澜将炒好的青菜倒进盘子里,踢了踢灶膛外面的柴,火大了,重新烧油,做下一道菜。
她从善如流糊弄:“你和谁一起去?”
陆重山脸色微变,并不言语,直接拂袖离去。
杜微澜不以为意,又炒了个蘑菇,做了个醋溜鱼片,让阿黎去找陆母拿削好的莲藕,切片焯水,加上豆干一起,拌了个凉菜。
“嫂嫂,鸡要怎么做?”陆清江竖着耳朵听了好一会儿,收拾好心情提着鸡过来。
“切块,小鸡炖蘑菇。鸡杂洗干净,和猪肝一起炒。你酿的酒还有吗?天冷,喝些酒。”杜微澜道。
不等陆清江开口,换好衣服的损友已经将屋里的酒坛子搬了出来。
“嫂嫂这里有烈酒,有柿子酒,要哪个?”
“你们要喝哪个,就拿哪个。”杜微澜想起陆母对这些少年的态度,干脆指派他们去厅堂摆桌子。
现成的劳力,不用白不用。
半个时辰后,酒菜齐备,炒时蔬,炒鲜蘑,醋溜鱼片,凉拌藕片豆干,一道野鸡炖蘑菇,外加一个下酒菜炒鸡杂。五菜一汤,加上自家的烧饼。菜色不多,量却大。
一群人热热闹闹围着桌子吃了饭,一顿饭吃完,雨还没停,眼看着天色渐晚,少年们喝得晕乎乎,陆母干脆让几人住下,免得回家摔了。
陆清江的房间不大,但床是他自己砌的大通铺,睡六个少年那是足够的。
陆重山也喝了酒,菜没吃多少,倒是酒一杯接着一杯,不肯起身。
陆清江拉起大哥,把人扶进东厢房,放在还挂着红床帘的床上,逃也似的出去。
那五个醉猫喝了酒不安生,嚷嚷着明天继续抓鱼,再来找嫂嫂。一口一个嫂嫂,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一家。
陆清江胸中憋着一口气,一个个拉到大通铺上,直接把他们捶了一顿,这群人总算是老实了。
东厢房里,杜微澜关上门,扯下簪子,将头发理顺。
“小蛮,你为什么有这样一个古怪的乳名?”陆重山倚在床上,冷不丁道。
“许是小时蛮横。”杜微澜随口应道,那时候叫她小名,知道她小名的,只有祖父一人。
陆重山听出的言语里的敷衍意味,他躺在床上,看着赤红帐顶,心思飞转。
终于要回京了,他的心情不亚于流放十年终于得以归家,既兴奋又期待。
他对前路茫然,回了京,往后就要按照家里的安排行事。秦家是他的后盾,他是秦家手里的棋子,身为秦家庶子,他没有太多选择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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