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歌是清倌人,为了搭救偌依,她让林韫之破了身,此等代价对于清倌人来说是非常大的,都是背着老鸨做出的。那林韫之此刻躲着她,兴许就是因为她与他交换的事情失约了。
毕竟那日当林韫之发现了莺歌献上的是处、子之身,吓了一跳!他知道倚香楼清倌人的价码之高,更知道莺歌是倚香楼培养的下一任花魁候选人。花魁选举虽不需要验身,但是立的人设不能弄虚作假,毕竟清倌人若是夺了魁首,那初、夜权可是要拿出来拍卖的。
之前林韫之和莺歌在画舫上相会是私下里的行为,这艘画舫是莺歌的私有物,据说是莺歌有一次凭着一手点茶术赢得了一位贵人的另眼相看,当即赏了莺歌一艘画舫供莺歌赏景烹茶使用。
莺歌见林韫之避而不见,便知道这厮必然是之前与自己说了大话,夸下海口说能救回偌依,眼下无法兑现,干脆就躲了。
莺歌一咬牙:“小荷,去请朗爷来。”
“啊?”小荷一惊:“姑娘,您,您要请漕帮帮主朗爷过来?”
“让他来吧。”
“可是姑娘,这……妈妈要是知道了,恐怕会……”
“那就不要让妈妈知道!”
“姑娘,您不能再……奴婢认识一个会偏方的老媪,能为妇人伪造出初、夜的假象,奴婢悄悄去求了这偏方来,这样等您赢得了花魁,竞得金主后,定能蒙混过去,可是姑娘不可再冒险,万一传出去了恐难收场……”
“小荷,”莺歌凄然一笑:“我知你是为我好,可我没有选择了,那林公子既然如此欺我,我必要他为此付出代价!”
小荷哭道:“可是姑娘您也要为此付出代价啊!您就不能顾惜一下自己吗?”
莺歌扶住小荷的肩膀,为她擦了擦眼泪,苦笑道:“傻孩子,入我们这一行的,还有自己吗?既然没有,又有何顾惜不顾惜之说?妈妈要的,无非就是要把楼里的姑娘卖个好价钱而已,只要我还有为她捞金的价值,她就不敢重伤我。”
“姑娘……”
小荷还想劝,莺歌抬手制止:“去吧。那漕帮帮主朗坤惦记我很久了,眼下,我就给他这个机会吧。”
小荷见劝不住,只得抹着泪出去了。
花娴和公孙白面面相觑,信息量有点大啊!这件事居然与那之前被灭门的漕帮帮主朗坤有关!
不久后,朗坤兴冲冲的来了,他一进画舫就紧张得直搓手。他已娶妻,妻子端方贤惠,是传统好妻那类,他出身寒微,能得机缘做到漕帮帮主,过上有妻有子有大房子,有一众仆从丫鬟环绕的好日子已经心满意足,可是有一日他与朋友一同去倚香楼喝花酒,刚巧见到新入倚香楼的莺歌正在后院的一丛蔷薇花下的石台上制香点茶,他的心一下子就变得空落落的,好像被那身着鹅黄色的美丽恬静的女子给挖了去,只有见着她,哪怕只是远远的见着了她一面,他才觉得自己的心是完整的。
莺歌在朗坤的心里是不容亵渎的神女般的存在,仿佛她就是话本子里讲的洛水神女那般清冷又美丽。所以当他见莺歌遣身边的婢女来请他去画舫时,他的心一下子就麻了,整个人感觉轻飘飘的,恍惚间他竟然就真的站在了自己的神女面前。
神女对他笑,神女招呼他坐下,神女为他煮茶,神女坐他身畔,神女脱他衣服,神女压他躺下……
当朗坤终于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和莺歌滚做了一团,小腹的一团火怎么都熄灭不下去,美人玉臂轻展,勾住他的脖子,道:“朗爷,要了我吧……”
朗坤的欲念在心里吼了一声,他再也忍不住了,他再也不想忍了……
溯回显影术外面观看的两人没想到又要观战,公孙白叹息一声正想去捂住花娴的眼睛,谁知花娴冷冽的眸子正含着不善的光盯着他,公孙白吓了一跳:“怎么了娴儿?”
娴儿从鼻孔里发出一声轻哼,不屑的扫视了公孙白一眼:“呵!男人!”
公孙白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然后又理直气壮的想,自己为何要心虚?关他什么事?
公孙白结结巴巴的道:“我,我不是男人……哦不,我是说,我是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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