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家声秘密囚禁关剑,提出私了与公了个条件:
私了就是,若关剑愿意替他画作补偿,拘留一段时间,作够画就放过他;公了就是,挂牌游街后,移交官府,以勾引良家妇女治罪。
关剑不仅爱惜名声如命,心想倘若公了,不但自己名誉扫地,还连累董颖仪形象声誉受损,答应为吕家声作画私了。
原来,吕家经济环境大不如前,吕家声认为凭关剑的画,足以成为财富一个新的增长点,喜不自胜。
吕家声只好将计就计,摸透关剑的性格,刻意安排好这一切。
以关剑的秉性,即便逃不了,也宁死不从,曾想咬舌自尽,或自断经脉而死,但觉得自己喜欢的人,毕竟是别人的老婆,心里总有的内疚,才肯答应愿替吕家声作画。
同时,关剑觉得董颖仪是因为自己,被囚禁在距他不远处的一个石室里,失去了自由。
没有人时来,关剑只要踮起脚,昂起头来,就能透过狭窄的小窗,隐约望到董颖仪秀发的顶端。
关剑已感到是一种莫大的慰藉和满足,就是凭着这个精神支柱,关剑才一直忍辱偷生下来。
关剑得知董颖仪喜欢玫瑰花时,向吕家声提出两个要求:
第一、不能虐待董颖仪;
第二、每天送七枝新鲜的玫瑰花,到她室中,否则,他宁死不从!
吕家声答允了他的要求,揶揄地笑道:“难道这就——激情玫瑰?”
此事,萧蔷薇本来一直不知道,当年她只有十二岁,她记得当晚,关剑说出去会友。
谁知,一去不返,像在人间蒸发了一样。
萧蔷薇记得京师那个晚上,凛冽的狂风卷着鹅毛样的雪片,劈头盖面地砸下来漫天飞舞。
树木变成了银枝玉叶,街道、房顶、九门、皇城、河流、山峦到处一片白茫茫,像个粉妆玉砌的琉璃世界。
临别前关剑望着院子里,漫天大雪,几株梅花开得正灿烂,吟了首《卜算子(雪)》:
雪逊月情思,梅输冰清绝。玉女姿漫江南时,梅绽幽香发。
朱唇笑逐开,风雅宜邀月。疏影横斜冷艳清,月照漫天雪。
可怜的萧蔷薇,却一直在绝望中等待,一天过一天,总不见关剑的影子。
客栈老板以萧蔷薇欠房租为由,把饿昏了的萧蔷薇卖去一家妓院顶租。
相貌甜美、兼能歌善舞的萧蔷薇,白天做杂活,晚上陪名妓唱歌弹琴伺客。
萧蔷薇因年纪太小,没人点她接客,这样过了五年。
一晚,恰逢在京师的张仁勇,到青楼狎妓,看过萧蔷薇的歌舞后,对她的技艺和为人印象很深。
张仁勇赞不住口道:“这个小妞乖巧伶俐,人如其名,真像一朵蔷薇花一样啊!”
那位善于逢迎的老鸨,为了讨好总兵张仁勇的欢心,将萧蔷薇送给了他。
谙熟权谋决诈的张仁勇,惧怕京师耳目多,却一本正经地对老鸨说道:
“本官既食朝廷俸禄,向来是奉公守法,我只是给她赎身而已,若你不要钱,本官就不敢要了。”
左右的侍卫上前,替张仁勇象征性地付了钱,遂把萧蔷薇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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