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贤哪里肯放手,苦着一张脸回去了,十分后悔来这江南一趟。
李承欢没有在自己的屋子里颓丧太久,下午时分便收拾好了心情,出去与周同和许从文等人一起商议赈灾事宜,
因为得了充足的赈济物资,一切事宜都进行的十分顺利,少数几处的暴乱也由黑甲尉迅速镇压下来。
因为此次水灾的严重后果,江南路的官员,甚至朝廷都不得不开始重视江南水道的问题,周同将江南路的首首脑脑都汇聚一堂,打算议一议如何疏通一下江南大大小小各处水道,避免往后再次出现这样严重的水灾,江南路不比其他地域,一次就足够朝廷承担莫大的损失,若是再来一次,整个齐国都将面临巨大的危机,动荡国本不是能轻忽的事情。
江南路布政使曹阔很尴尬,他原本是江南路的头把交椅,却在这样严重的灾情里,几乎无所作为,待此事过后,不说官职是否能保住,往后前程都是生死难料。他此时虽然依然坐在上手的位置,但是众人的目光皆都凝聚在周同的身上,现下江南的情形,只要是个长了眼睛的,都知道周大人就要高升了,而他,只等圣命一下,就该卷铺盖走人了。
官场上最是趋利避害,这个时节,哪还有人敢去亲近曹阔。
不只是周同,还有那李承欢,曹阔看向场中那个因过于年少,而显得格外显眼的少年官员。知道这就是那位自己弹劾却反被将了一军的小子。却见他沉眉敛目,十分谦逊安静的坐在周同一侧,丝毫没有少年人该有的张扬,即便此时他已然成了此次江南路里功劳最盛的官员。
他暗叹了口气,只觉得自己这遭输的一败涂地。
众人商议间,萧胤就坐在一侧,他的目光偶尔看向李承欢,见李承欢只是一直坐在那里,手中提了一直毛笔,在铺开的纸上写写画画,应当是在记录众人的提议与治水方略。
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他的目光。
但萧胤却十分清楚李承欢的敏锐程度,需要淡淡扫一眼,也难逃脱李承欢的察觉。他毫无回应,只能说明,他并不想回应。
萧胤无奈,只好将全部心神都投注在众人的议论之中。
黄昏时,众人都散了,各自回府用晚膳,李承欢走出大门时,便看到不远处停了辆黑色的马车,马车的车帘掀开小小的一角,李承欢只是扫了一眼,便知道里头是谁。他眸光闪了闪,抱着一卷文书朝另一边走去。
陆迁走到马车边,躬身行了一礼。
“你跟着他吧,下次见了我,不必特意前来行礼。”萧胤,放下了车帘,吩咐车夫回府。
陆迁看看驶离的马车,又看了看李承欢的背影,砸了咂嘴,有些莫名其妙。
咋了呢这是?
前几日不还蜜里调油,天天腻在一块儿呢。
陆迁搞不明白,只好匆匆赶上李承欢。
“大人,你怎的不坐殿下的马车回去?走路多累呀。”陆迁明知故问。
李承欢瞟了他一眼,拢了拢怀中的文书,叹了口气,说道:“我见过真正的殿下了。”
陆迁一僵,顿时明白了前因后果。难怪了!
他咳了一嗓子,挽救道:“大人这话说的,殿下无论是怎样的殿下,可对大人总是没的说儿的,殿下待大人温柔体贴,难道不好吗?”
李承欢脚步一顿,突然转头看陆迁,“你怕殿下吗?”
陆迁一怂,点了点头。
又立马解释道:“卑下那是敬畏殿下,哪能说怕呢?殿下英明神武,我等皆愿誓死追随,自然敬重殿下。”
李承欢点点头,觉得萧胤果然御下有术。
“大人,当真不理殿下了?”陆迁试探的问道。
李承欢苦笑,为何所有人都觉得是他辜负了萧胤?
“下官岂敢?”
李承欢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便不理陆迁了,径直往自己的住处行去。
周同将江南路的大小事宜都写了份章程,寄往京都,尤其着重提到了李承欢的作为,江南路的情况已然大好,重现往日繁华不过是时间问题。
淮州经过此次的洗礼,已然蜕变成江南首屈一指的繁荣州县,无论是民生还是建筑,经过改造之后,都显出了蓬勃向上之态,李承欢在百姓心中的地位虽然已经不可动摇,许从文也较之以往更受爱戴。
皇帝收到周同的上奏后,很快便拟定了赏罚。
周同因此次救灾造福天下生民,被加封少傅衔,李承欢功勋卓著,在此次水灾中起到了不可或缺的重要作用,可以说江南路的救灾事宜能以如此快而有效的方式推进,李承欢功不可没。被破格擢升,填补了兵部郎中的空缺。其他诸官各有封赏。
自然有赏便有罚,那些临难私逃的官员皆被撤职流放三千里,江南路布政使曹阔因为身居高位却没能第一时间控制灾情,往后又无所建树,任由受灾百姓流离失所,暴起民变,也被撤职停用,等候后续发落。
李承欢与周同打算一同回京述职,这段时日以来,这一老一少,已然成了忘年之交。周同欣赏李承欢的才能,李承欢敬重周同的爱民之心,二人一拍即合,就差没拜把子了。
正当举国欢庆之时,北方却突然传来噩耗。
战厉南战死了!
在上一次的冲突中,战厉南带伤上阵,与北凉的三王子在战阵中冲杀数个回合后,最终因伤势复发,被挑落马下,后被马蹄踩踏致死,死状极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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