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还没回来?”萧胤突然问道。
说到正事,储禁突然严肃起来,“还没有,他似乎发现了什么,仍然在潜伏,恐怕能钓出个大鱼。”
“哦?”萧胤眉头微挑,十分感兴趣的样子。
另一边终于醒过来的萧狄一醒来就发了疯似的在府里发狂,没人知道他怎么了,分明昨天下午还兴高采烈的出门,怎么喝了顿酒回来,就又发疯了呢?萧狄却是有苦难言,他竟然被萧胤骗了!他果然是为了追魂丹!可恶!可是他当着他的面说他没有那东西,他此时难道还能再上门讨说法?萧狄觉得自己此生都没有上过这样大的当!他当然愤怒,当然要发狂!
只是他平时疯惯了,便没人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
李承欢醒后,东城别院的大门也终于敞开。
无数被压下的事情都接踵而来,一时间,许多官员开始在东城别院进进出出,凡是牵涉到金雀楼刺杀案的官员,都不得不被卷进来,而萧胤原先埋下的钉子们也终于开始活跃起来。这次暗杀没有牵扯到东宫,却间接掀出了许多陈年旧案,皇帝一声令下,就命睿亲王全权负责查办。百官都知道,这是皇帝在心疼儿子,为他建立根基铺路,从而破例行事。可是这届皇帝威势极高,一旦做出决定,竟无人敢于出面反对,即便是东宫势力迫于压力,站出来说了几句话,却也被立即镇压,再也不敢冒头。
太子在东宫发了好一通脾气,虽然那刺杀确实是他安排的,可是他本就安排的天衣无缝,却没想到萧胤如此狡猾,竟利用了父皇对他的怜惜和宠爱,疯狂攻击他在朝中的根基,建立自己的势力。
还有那个李承欢!为何不老老实实的坐着?为何要为萧胤挡那一击?若是没有他多事,此时此刻,萧胤的尸体都要臭了,哪还有精力在这儿蹦跶?那个蠢货!
那样的蠢货,竟然这样都没死成?他可是知道那封喉的威力的。他越想越是愤怒,感觉所有人和事都在违逆他的意志,让他越发愤怒与仇恨起来。
李承欢刚醒来没多久,又昏睡了过去,又整整睡了一整天才又醒了过来。醒来时天是暗的,只有卧房里亮着几盏昏黄的灯,他已经知道自己正睡在萧胤的床上,而且已经睡了四天了。他的心情十分复杂,又是激动又是欢喜,又有些隐晦的恐惧与不安。他是十分清楚自己对萧胤的感情的,可不是什么一见如故,惺惺相惜,所以他面对萧胤始终无法做到坦然自若,他是有些愧疚的。他不想欺骗萧胤,却无法控制自己,他太想亲近萧胤了。
这次从阎王殿里走了一圈回来,本该是后怕的,可是他却满脑子都是萧胤照顾他时的温柔与体贴,简直让他想一直这么病下去。
他知道他是没救了。
“你醒了?”一道温淳的声音突然响起,李承欢吓了一跳,这才发现萧胤竟然一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打盹,是在看护他?他竟然完全没有发现?不对!他突然运起内力,想要感知一下自己的气海,却在中途无力的垂下了手。他不由惊慌起来,难道……
萧胤披着一件外袍,提着一盏油灯走到床边,他将油灯轻轻放在一旁的矮几上后,才握起李承欢的手,将内力缓缓注入他的身体。李承欢顿时觉得有一股暖流从手心一直蔓延到周身的经脉,一股浑厚的气息在体内迅速扩展开来,疏通了他浑身的脉络,直达气海。
“你看,没事的,只是你之前毒入肺腑,伤到了根本,需要静养一段时日才能恢复。你切不可心急。”萧胤柔声安慰道。
昏黄的油灯下,李承欢已经窘迫的不知道往哪儿钻了,他感受着握着他的那只手掌上传来的温度,感觉全身都在发热,根本没有听清楚萧胤说了什么,只是慌张的点头。
“你很热?”萧胤用手背贴上了李承欢的脸,觉得有些烫,问道,“不会是发热了吧?”
李承欢臊的不行,一下子用被子蒙住了脸,瓮声道,“我没事,殿下,请先去歇息吧!”
“真的没事?”萧胤想去拉被子,发现被子被李承欢扯的极紧,嗯,有这样的力气,应该是无碍了。
“那你好生歇息,我先走了。”萧胤又将油灯提起,打算离开。
被子里又传来李承欢的声音,“殿下为何让我睡在您的卧房里?”
“你想知道?”萧胤问。
李承欢心头一惊,顿时回道,“请殿下安歇,承欢胡言乱语,殿下不要介怀!”
萧胤笑了笑,提着油灯走了。
听到关门声,李承欢才将脑袋从被子里钻出来,看了一眼屏风后卧房门的方向,脑子有点乱。萧胤对他是不是有点太好了?是因为自己救了他?
李承欢百思不得其解,睁眼看着屋内模糊的轮廓,陷入了沉思。
夜深人静,屋外的房顶上,一轮明月高悬,两个黑衣人正并排坐在屋檐上对月共饮。
“你说殿下是怎么想的?”储禁喝了口壶中烈酒砸吧砸吧嘴,问隔壁的陆迁。
陆迁看着天边的明月,还没从刚才听到的事情里回过神来,只觉得不可思议,又理所当然。他们殿下总是能人之所不能,世间又有什么东西能束缚住他?没想到连这方面都如此非比寻常……
“小李大人确实不错……”半晌后,陆迁说道。
“哪方面?”储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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