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气痒痒地打了两下小女孩,“闭嘴!”
江妄怔然了好半晌,他敛眸,看向地上被摔碎的棒棒糖,微转眸,最终将视线停在了自已的手上。
那儿布满了密密麻麻令人恶心的墨色条纹,乍一看,确实像染上了某种脏病。
他苦涩地扯了下唇。
江妄捡起棒棒糖,起身,关上门。
这间屋子的布置没变过,只是家具都覆上了一层淡淡的灰尘。
看着这里熟悉的每一处,江妄好像看到了他的奶奶。
从他记事起,他和奶奶相处的每一帧都在脑海中闪过。
江妄从小跟奶奶生活在一起,江程和温若云并不管他,学校召开家长会的时候,都是奶奶一个人去的。
那时候,有些坏小孩骂小江妄是野种,有妈生没妈养的小野种。
好几个坏小孩阴谋地聚在一起,放学时间围堵他,打架是要叫家长的,所以小江妄不反抗,被几个坏小孩打得头破血流,最后回家跟奶奶说是摔跤了磕破头。
奶奶不相信,握着小江妄的手,“谁欺负你,你要跟奶奶说,奶奶不会放过他们的!”
于是,年迈的小老太太带着小江妄来到学校替他主持公道。
江妄眼眸湿润,待在奶奶睡的那间房间里,他蹲在奶奶睡的床边,嗓音艰涩:“奶奶我好想你……”
眼泪无声地流出来。
江妄是个六亲缘浅的人,从小到大没什么朋友,唯一能倚靠诉苦的只有奶奶。但奶奶现在不能回应他了。
他蜷缩在那一块地,像是被遗弃的旧物,终将腐烂。
都说落叶归根。
所以林嫣猜测江妄会回家,她来到江妄家外,恰巧见到了一个站在江妄家门口外,顺着门缝看进去的小女孩。
林嫣走过去,语气温和地喊了声:“小朋友。”
小女孩闻声,转头看去,她定睛凝在林嫣那张漂亮明艳的脸蛋上,歪了歪头。
看了有这么好几秒,小女孩倏地扬起甜甜的笑,“姐姐,我知道你!”
林嫣不解,“你认识我?”
“对啊,我在哥哥的手机里见过你。”小女孩实诚道。
解释道:“哥哥他把你的照片设置成手机屏保了。”
林嫣恍然大悟。
小女孩接着又说:“哥哥他还夸你说你很漂亮。”
林嫣挑眉。
小女孩口中的哥哥大概是江妄。
夸她漂亮?
算他有点眼光。
林嫣温柔地笑了笑,蹲在小女孩面前,问:“小朋友,哥哥呢?”
“哥哥可能在家里面,刚刚哥哥被我妈妈说了,我背着我妈妈偷偷过来哥哥家里,想跟哥哥道歉。”小女孩心里愧疚。
哥哥好心给她买糖,却被她妈妈说了,心里肯定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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