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大嫂见他又带着一群人蹭饭来了,便用饭勺把锅刮得哗哗作响,假装家里已经没有饭了。客人们见状,只得悻悻而散。
客人走后,刘邦进屋掀开锅盖一看,分明还有满满一锅粥。
他从此便对大嫂心怀不满。
后来,刘邦做了皇帝,刘家的子弟或王或侯,均有所封,唯独把刘信晾在了一边。
刘邦的父亲为自己的这个孙子鸣不平。
刘邦却说:不是我忘了封他,是他老娘不厚道。
但怨归怨,说归说。连老父亲都出面来说情了,情绪再大也得封人家,毕竟是自己的亲侄子。
想来想去,刘邦终于想出了一个“好”主意,竟然封刘信为“羹颉侯”。
“羹颉侯”是一个比较搞笑的名号。所谓“羹”,便是指当年刘信之母假装已经用尽了的那锅粥。“颉”字在当时的发音与“嘎”字相同,是指当年刘信之母用勺刮锅的声音。用今天的语言,或许可以翻译成为“嘎嘎刮锅侯”。
高帝九年(公元前198年)十月,淮南王英布、梁王彭越、赵王张敖、楚王韩信4位大功臣来京师朝见天子。刘邦在未央宫前殿设宴款待他们,他的父亲也在座。
席间,刘邦用玉卮酒杯给父亲敬酒,对他说:父亲大人当年常常说我是个二流子(时称“无赖”),不能治产业,不如老二有本事。今天请你老人家评一评,我的产业和老二相比,哪个更多?
刘邦语毕,殿内群臣大笑不止,咸呼“万岁”。
多么可爱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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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代相随的“魔咒”(1)
在西汉王朝刘氏皇统的血脉深处,从高祖刘邦到哀帝刘欣,似乎有一道“魔咒”如影随形一般世代传承,几乎无人得以幸免。
这个禀性便是对“男色”的偏好。用今天的话来说,便是“同性恋倾向”。这可能是唯一一个贯穿于刘氏皇统始终的元素。
起点在阳刚之气十足的刘邦身上。他的“爱人同志”名叫籍孺。
高帝十一年(公元前196年)七月,淮南王英布举兵谋反。
英布与韩信、彭越一起并称为汉初的“三大名将”,因年轻时在秦王朝犯法,被处以“黥刑”(脸上刺字),因此也称“黥布”。
韩信和彭越先后被刘邦诛杀。黥布惶恐,遂举兵反。
消息传到长安,但刘邦却称病深居宫中,不与大臣们相见。他还专门交代门卫,严禁任何人进来。就连周勃、灌婴也不敢擅自闯宫进见。
国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皇帝却躲了起来,避而不见。朝中大臣们群龙无首,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知所措。
大将樊哙曾娶吕后的妹妹吕媭为妻,与刘邦是“连襟”。因为这层亲戚关系的缘故,使他和刘邦的关系比起其他大臣来要亲近许多。
大臣们在刘邦的宫殿外焦急苦候等了10多天,还是不被允许进见。樊哙便再也沉不住气了,直接推门闯了进去。大臣们则尾随着他,鱼贯而入。
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他们进去之后,竟然看见刘邦枕躺在一位宦官的怀里。二人正卿卿我我地陶醉于温柔之乡。
樊哙等人见状,痛哭流涕地说:当年陛下带领我们兴兵打天下,是何等的豪情壮志啊!如今天下已定,为何反而自甘沉沦?大臣们听说陛下病重,都震惊不已,忧惧不堪;没有想到陛下不与我们共议大事,反倒在这儿和一个宦官难舍难分。陛下难道不记得赵高的故事吗?
赵高是秦始皇最宠幸的宦官。秦始皇死后,他便矫诏杀死了秦始皇的大儿子扶苏,拥立十八子胡亥;三年后便连胡亥也给杀了。秦囯之亡,赵高被认为是罪魁祸首。
刘邦听了樊哙等人的一番哭谏,哈哈一笑,这才起来和大臣们商议平乱大计。
从上述情节不难看出,刘邦生病是假,与这位宦官苟行“云雨之欢”才是真。
《汉书》中虽然没有点明这位宦官是何许人,但刘邦有史可查的“爱人同志”仅有籍孺一人。因此,此人应该非籍孺莫属。
刘邦有两个儿子先后做了皇帝:惠帝刘盈和文帝刘恒。这两人也和他们的父皇一样,都分别有自己的“爱人同志”。
惠帝的“爱人同志”名叫闳孺。
《汉书》中虽没有介绍他们的“爱情故事”,但在“佞幸传”的篇首,却清清楚楚地交待说,闳孺与籍孺,“此两人非有材能,但以婉媚贵幸,与上卧起。公卿皆因关说”。意思是说,这两人都没有什么过人的才能,不过是因为温顺妩媚才获得皇帝的宠幸,与皇帝睡在一起。连公卿大夫们要走皇帝的后门,也得先去巴结他们。
这两人还有一个共同的爱好:喜欢涂脂抹粉;用锦鸡毛插在帽子上;以成串的贝壳束在腰间或挂在颈上。
正是这点儿爱好,才在惠、文两代皇帝的年轻近臣中带出了一股不大不小的“时尚潮流”。一时间,朝中的侍中和郎官,纷纷效仿这样的装扮。
这些人大概也都是想效仿他们,来多讨得一点儿皇帝的欢心。
文帝的“爱人同志”有邓通、赵谈和北宫伯子三人。本书前文对邓通已有详尽的介绍,故不赘言;赵谈和北宫伯子所受之宠,均不及邓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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