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陆毓来皇宫时,四妃的地位是旗鼓相当的。
这一世她再回皇宫,四妃的地位却发生了变化。
首先便是这能诗善画的兰贵妃,她,可是那给端王戴了绿帽子的端王妃的亲姐姐。
正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兰贵妃这么个清高的人,清清雅雅的弹着琴画着画儿,就被端王妃的事情给弄得抬不起头来,见不得人了。
尤其是那皇后身边的陈贵妃,平日里便看不惯她目中无人的劲儿,借着这么个事儿,有事儿没事儿总爱往她宫里跑,话里话外都在拿她的妹妹取笑。偶尔御花园中赏个花儿,众妃凑一起,陈贵妃也总是有意无意的说起那端王被绿的事,叫兰贵妃很是觉得没有脸皮。
这还没什么,太后最近也爱找她的事儿,因为她的字儿漂亮,以往都是她去给太后抄抄经文写俩字,端王妃的事情出了后,太后也不叫她了,直接叫那小姑子若慈去抄经,若慈的字只比陆毓的好一些,太后却能睁眼说瞎话,硬说这字比前几个抄经的写的都好。
这不是硬生生在打兰贵妃的脸嘛?
至于裴绍,国务繁忙,鲜去后宫,偶尔去也只宿在瑶贵妃处,和平时并无异样。但是兰贵妃多心,最近她气不顺,便也觉得,裴绍这也是在冷落她,气得久了,伤了肝脾,竟然病了一场。加上同一时间,四妃之一祺贵妃也病了,她二人又好巧不巧的都宣了胡太医,胡太医本是要先去兰贵妃的云想阁的,偏偏那天多吃了俩香瓜,闹起了肚子,放起了空屁,听闻兰贵妃最是个洁净的人儿,生怕自己贵妃面前弄出污浊之气来惹恼了她,遂先去了祺贵妃处。诊治完后又去的兰贵妃处,这样一来,误了些时间,胡太医耿直,大实话说来就来,说他因为先去给祺贵妃看了病,这才来晚了。
兰贵妃一听,气更大了,最近她受排挤,连个太医眼睛里也没了她。
兰贵妃自觉地位大不如前,倒是频频往陆毓和若慈的翠玉轩跑。先是借两本经书看,近来倒是常常和若慈聊聊天,一聊便是一下午,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不过,兰贵妃有时间,若慈不见得有时间,太后寿诞快到了,皇上近来常常宣若慈与陆毓去御书房抄经,若慈是真的去抄经,顺带偷瞄几眼裴绍,陆毓跟去,就只是去吃吃喝喝了。
裴绍御书房的糕点,每一样都深得陆毓的心。每次去花样还都不一样,陆毓吃的很是开怀。那日,她又从裴绍这里顺走了几块糕点,若慈瞅着刚刚还满满当当的盘子一下子少了大半,忧心忡忡:“师姐,这样不大好罢,这毕竟是皇上的……”
陆毓塞的嘴里满满当当:“你吃吗?”
若慈摇头,埋首继续抄经书。
陆毓又拿了两块,吃的嘴边上都是渣沫,嘴里还嘀嘀咕咕道:“这东西,我不吃,他也会扔掉,暴殄天物才是对佛祖的大不敬,阿弥陀佛,我还是积积福罢。”言毕,又喝了那桌子上的一杯茶。
若慈这次是真的吓到了:“师姐,这是皇上的茶。”
陆毓瞅了一眼,刚刚手滑,拿错了茶杯。那茶杯上还沾着她嘴上的渣沫,这真是……
正要擦,突然听得外面太监喊着皇上驾到。
陆毓和若慈赶紧躬身下跪。
门声一响,裴绍走了进来。
低头看了一眼陆毓和若慈,教她二人起身。
曹轩搬来今日要看的奏章,裴绍埋头批阅起奏章来。
陆毓心里还悬着一颗石头,眼睛总是偷偷朝那茶杯看。裴绍批奏章批累了,舒个筋骨,一抬头,和陆毓眼神相撞,陆毓吓得赶紧低头。
裴绍笑了一笑,道:“陆毓师太,你的经文抄的如何了?”
陆毓瞅着自己眼前的白纸一张,道:“抄了大半,就……快好了。”
“哦~。”裴绍又道:“师太今日抄的是什么经?”
陆毓挠了挠头:“这个……”
裴绍端起茶杯,用帕子抹去了茶杯上陆毓留下的渣滓,道:“师太,下次若是吃糕点噎着了,可不要再喝这个茶,六安易存食,不消化。”
陆毓:……
裴绍又冲若慈道:“若慈师太抄经辛苦,便早些回去歇着罢,至于陆毓师太……”睨了一眼陆毓案前的白纸,道:“陆毓师太似乎还想再抄上一时半刻。”
若慈躬身退出。
陆毓拿着笔开始在那宣纸上一笔一划的抄经。
裴绍站在她一旁,看她抄经。
裴绍问她:“你这字是和谁学的?”
陆毓道:“回禀皇上,自然是我师父了。”
裴绍又道:“你这字有的颇显遒劲,很有大家风范,有的又过于小气,不成章法,倒不像是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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