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的小师妹若慈捏着她的鼻子喊她起床,看她不顺眼的大师姐若玄巴拉巴拉的数落着她的各种不是,隔壁屋的静空师叔说今天的地瓜又大又甜。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这是回到了三年前,尚未入宫给皇帝诵经时。
她一个骨碌爬起来:“快、快、我要去上早课!”
若玄与若慈都惊呆了。
陆毓边趿拉鞋边喊她们:“快些啊,早课要迟到了。”
若玄望着窗外东升的太阳:“今天的日头,没有从西边儿出来啊。”
陆毓记起来了,以前的她,是个逢早课必逃的主儿。自幼长在静安寺,却从没上过一堂完整的早课。
然,而今她有飞升大任在身,马虎不得,必须得去沐浴晨钟暮鼓,听听佛祖教诲了。
遂不顾众师姐妹异样的目光,拿了静空师叔的烤地瓜,边啃边朝念经堂赶去。
再见师父,甚是亲切。
陆毓差点一个把持不住朝静思师太扑过去,又怕自己扑过去,吓到师父,只好作罢。拿了个蒲藤过来,端端正正坐好,听师父讲经。
静思师太看着这么早来的陆毓,讲经途中数次中断:“阿弥陀佛,你可是我的徒儿毓儿?”
陆毓点头:“阿弥陀佛,正是徒儿。”
师太继续讲经,半路又断:“善哉善哉,你当真是毓儿?”
陆毓再点头:“正是小徒。”
师太又继续,带着哭腔:“徒儿们,贫尼昔日总讲,毓儿懒散只是尚未开化,仍需时日雕琢,而今你们信了吧,朽木也是可以成器的!”
陆毓微微汗颜,这……
师父夸奖人的本领真是越来越强了呢。
一堂早课上下来,陆毓的肚子咕噜咕噜叫。
早课,竟然如此伤神费力。然,静安寺住的都是出家人,出家人吃素,吃素不顶饱,陆毓有些怀念皇宫里的大鱼大肉了。
她虽是个修行人,然,却不忌口。最爱念叨: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想她上一世还在静安寺生活的时候,就爱下山摸个兔子吃只鸡,师父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与她计较。
今天,是她还阳的第一天。
陆毓觉得,她怎么着也得下山找点肉吃,以示庆贺。
虽说陆判让她每日诚心礼佛,但陆判没说让她每日必须吃素啊。她今日,礼佛的时候着实诚心,念经的时候也的确心无杂念。正所谓,心诚就好,无需在乎那些个形式上的东西,譬如,不准开荤。
以前她放肆,对着佛祖的金樽也照啃鸡腿不误。
而今她不敢了,因为她临死之前发过誓:再也不在佛祖面前啃鸡腿。
嘴上念着肉,心里长了毛。陆毓一路悠哉悠哉的朝山下跑,边跑边朝四周看。眼下正是冬天,兔子最肥的时候,她脚上功夫一向好,跑步总比别人快,追只兔子更是不在话下。
大雪朝天,兔子的脚印最好找。陆毓沿着那一排排的小脚印走,边走边念叨着一只两只三四只,脑子里全是油乎乎的兔子腿儿,口水已然嘴边流。
正走着,小脚印突然就没了。换成了一排长长的爬痕,陆毓诧异的很,莫不是被人捷足先登了?四下眺望,瞥见一抹玄色,呦呵,喜上眉梢,大黑兔你陆毓小姑奶奶来了。
三步并两步,一下扑过去。
原来那玄色只是冰山的一小角,被她压在身下的,是一个大大的活人!
陆毓嗷一嗓子蹦了起来!
这活人她认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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