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兰三两步走过来抱着小宝,喊住了易欣。
“有啥好谈的?你抢了我男人,现在还准备抢房子抢钱,我为啥要跟你谈,你想谈啥?”
易欣抱着手站着,但是终究还是没进屋去。
“大姐,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我这小宝是实实在在老张家的根啊……”
又是这一套理论,易欣听厌了。
“他老张家的根关我啥事?又不是我易欣的根,你拿个孩子只能拿捏住张大柱,不过你要实在想让这孩子进老张家的门也行,不过继母嘛你懂的。”
金兰脸色白白的,她听出易欣不想离婚的意思了。
“大姐……”
“别空口白话的,记住了,现在是你们求着我,求人得拿出点诚意来,人家村子里的人还晓得送点东西哩,你就光着手在我这儿说?”
易欣让大丫她们在家好好写字,谁叫都别开门,出门时正好遇到张大柱魂不守舍的回来,都没看见她,。
“村长啊,你说我这可怎么活?天杀的张大柱就这么带了个女人回来,还有个两岁的孩子,肯定是在农场搞上的!”
易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坐在村长面前:“党和组织让他去农场改造,他改造个娃出来!这明显辜负了党和组织的希望!他张大柱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就去生产大队找支部书记去!再不济我去公社……”
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村长焦头烂额的看着易欣,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要真闹上去,而且易欣说的也好像有些道理。
唉,也不知道这都是从哪儿听来的话,一套一套的,现在的干部真是越来越难干了。
村长暗自叹气:“那你想咋办哩?”
“我就想找村长给我做主,现在都新社会了,他张大柱凭啥还用旧社会那一套!还说妇女也顶半边天呢,现在这半边天都快被另半边天欺负死了!”
张满仓偷偷的听到那两人商量着要怎么对付易欣,这下急急忙忙的来告诉易欣,结果就看见易欣毫无形象的嚎啕大哭。
这还是他那个杀野猪都不眨眼的妈?
“行行行,我们让干部去找张大柱谈,你也心平气和的……”
村长老成精了,哪里不知道易欣准备拿捏张大柱,虽然知道还是只有咬着牙应下了,这要是闹到公社去,岂不是显得他们很无能。
“还有啊村长,我要是出现啥事,绝对和他张大柱脱不了关系,到时候你们就往死里查,肯定能查出来!”
“不至于不至于,”村长听易欣说得严重急忙摇手,“村上一定会给你好好处理的。”
“这可说不一定哩,现在的人啊都太坏了,去劳改还能带着孩子回来,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呢。”
易欣嘀咕着出去,然后看见在风中凌乱的满仓。
“妈,你都知道啦?”
张满仓偷偷地问,有些丧气:“他们真的是太坏了!爸爸也是坏蛋!”
“知道啥呀?”易欣牵起满仓的手,心情颇好的样子,只是眼角的泪都还没搽干净。
满仓看着易欣切换自如的变脸模式感慨:果然,我妈还是我妈,那个砍野猪的妈。
“他们在屋里商量着要怎么把你赶出去哩!”满仓咬牙切齿,“还说要把大丫姐,二丫姐,三丫姐全都嫁出去!”
“没事,我不会被他们赶走的。”
易欣牵着满仓,回村的路上有人走上来想故意嘲笑易欣,没想到话还没出口就跌了个狗吃屎,抬头就看见易欣阴深深的笑。
“张大柱算什么,满仓妈才是鬼哩!”
“我也有这种感觉,好像每次都知道我在想啥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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