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模样落在赫连归雁眼里头,别有一番趣味,他忽而叹道:“明珠纵使蒙尘,亦是价过千金之物,岂是鱼目可比拟的?”
萧玉山知晓此言所指之人乃是自己,却无心感谢赫连归雁慧眼识珠,冷声应道:“明珠蒙尘,必有原由,赫连王子大抵最有心得。”
“你这是怨我请你来漠北一游?”赫连归雁启唇而笑,倏然俯身,箍住萧玉山腰身,双臂一托,便将人托上骆驼坐着,堪称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
萧玉山猝不及防,险些惊呼出声,顿时疾言厉色问他:“你做什么?”
赫连归雁翻身上去,将人环在怀中,一扯缰绳,直走向远方:“邀你做客。”
方才他们所言,萧玉山皆听在耳中:“辉月行宫是什么地方?”
赫连归雁一直远方,又见得黄沙万顷,无边无垠,朗声笑道:“一个极乐的好去处。”
萧玉山见他好生得意,不由冷笑,反唇相讥:“赫连王子莫不是带我去享乐的?”
“陛下远道而来,本王理当尽地主之谊。”说话之间,风沙骤来,赫连归雁为萧玉山戴上锥帽,只说道,“明珠美玉哪经得风沙磋磨?从前我无权过问,但日后你当万分爱惜这幅皮相。”
萧玉山本听惯了褒赞样貌之言,如今听得赫连归雁这一席说辞,也不由嗤笑出声:“我无需以样貌侍人,又谈何爱惜皮囊?”
赫连归雁听得此言,却是不以为然:“但臣却觉得,陛下以美镇国之说并非空谈。”
他虽用敬语,语气却极是轻佻,带着些许谐谑之意,将温热气息尽数洒落在萧玉山耳后。萧玉山惧痒,不禁瑟缩,又引来赫连归雁一声轻笑。
萧玉山大有恼羞成怒之意,厉声问他:“你究竟在盘算什么?”
赫连归雁不曾回答,以长鞭一指远方,只说道:“你看,辉月行宫——”
萧玉山循着他所指方向望去,只见得无垠沙海之中,骤现一簇绿意。待到再行片刻,便见得葱绿林荫,竟是一片沙中绿洲。
赫连归雁似是快活极了,朗声大笑,与天上鹰鸣相和,端的是豪气干云。
绿洲之中,有行宫一座,与漠北素喜色彩斑斓习俗不同,只以白为底色,以金漆绘各式纹样于穹顶,放眼望去,当真如异域月宫。
一处碧水绕绿洲一圈,再经得人工引流,正好穿过行宫。萧玉山行至近处才恍然明白过来,原来这偌大一处绿洲,都算得辉月行宫地界。
于沙海之中辟一处绿洲,无异于到了世外桃源,当真是一处极乐之地。
“赫连王子归来了!”
不知何人一声惊呼,林荫之中,本有奴仆劳作,乍然听得此言,纷纷跪在地上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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