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忆桃故意称他为奴隶,言辞轻慢,摆明了就是要打苏碎月的脸。
毕竟,直到现在,当年皇太女一掷千金为美人的事依旧是金陵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至于苏忆桃万金古画救佳人——这是私底下的交易,不为外人所知。
侍女火急寥寥地赶到江南阁,将此事转达罗睺。
然后——
罗睺面无表情地从角落里拿起藤条,往满脸懵逼的祝暮泽脸上抽。
“啪!”
祝暮泽:“?”
什么仇什么怨?
长长的鞭尾如同毒蛇般咬上他侧脸的皮肤,白皙的脸颊顿时多出一道清晰可见的红痕,祝暮泽更是疼出满眼泪花,却咬着牙关没有吱声。
罗睺回头看向侍女:“可以吗?”
“可以了,给他把脚镣戴上,选一样乐器,去前殿演奏。”
罗睺接过那人递来的脚镣,扔在地上,言简意赅地命令道:“自己戴,乐器?”
“萧!六孔洞箫可以吗?”祝暮泽虽然整只都是懵的,但这些时日别的或许还没学会,但是却学会了处事不惊。
他放下书卷,从容不迫地戴上脚镣,并且说出自己的需求。
“你送他去前殿,我去取箫。”
“好。”
直到周遭无人,罗睺才小声道了一句“得罪”。
祝暮泽摇摇头,没有说话,还是有点迷茫。
片刻后,祝暮泽手握天青玉萧走进前殿,绕过正在几位翩翩起舞的优伶,走到苏忆桃对面屈膝跪下,恭恭敬敬行了一个大礼。
“阿哲参见殿下,恭祝殿下册封亲王,愿殿下吉星高照,前途万里。”
“参见各位殿下、大人。”
看着祝暮泽一副温顺听话的模样,苏碎月险些惊掉下巴,这还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花魁?
鬼知道她当初用了多手段,也没能让祝暮泽完全臣服,她苏忆桃凭什么收服这样刚烈的人?
苏碎月越想越气,心里更是膈应的慌,使劲儿把酒樽拍在桌上,大马金刀地坐着,恶狠狠地瞪着他,周身散发出冰冷的寒气。
臣不焕看着她失态的模样,心中冷笑不已。若非天妒英才,桃暝早死,苏胜又需要谭家的支持,这太女之位怎么也轮不到她来坐。
别急,别急,很快就送你们下地狱。
“免礼。”
“随意吹一曲吧。”
“是,殿下。”
在看到苏碎月那满眼的火星子后,祝暮泽大概猜出苏忆桃叫他来的用意,也知道这首曲子该吹成什么水平。
他以望舒为友,熬过十几年孤寂。
明月与他,生来就有着不解之缘。
风推轩窗,月照明堂。
祝暮泽将玉箫放在唇边,指尖轻点,吹出凄婉动听的《广寒曲》。
月光正好,曲调更阔。
左右攀谈的,喝酒吃肉的,都在声声箫声下安静下来。
从最开始的满堂喧哗,到最后万籁俱寂,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屏息凝神。
皎皎空中孤月轮,酒香四溢前殿间,声声箫响,穿透人心,穿透云雾,穿透岁月,带着他们遨游九天,尽赏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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