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融融,覆满金陵的雪开始融化,可不知为何,风却更冷了。
“若要留得长久,就得把姿态放低。”
“公子卧薪尝胆这么多年,知道该怎么服软。”
“苏忆桃不会轻易放过你,这一点,想必你比我更清楚。”
“……”
“心若止水,静若安澜,则大道天成。便是来朝刀架颈侧,也不能自乱阵脚,当然,适当的地点,适当的时机,需要适当的伪装。”
哗!
短剑出鞘,冰凉的剑刃紧紧贴着祝暮泽的脖颈,罗睺冷冷地瞥着他,出言批评,“心跳快了。”
“啪!”
话落,一根枯藤就这样抽在他背上。
碗中清水洒出些许。
“别晃。”
又是一下,少年吃痛,眉头皱起,全身绷紧,以抵消这股霸道的痛意。
“哐!”
短剑收归金鞘,祝暮泽顿时松了一口气,迎接他的又是一下责打。
他有些无辜地抬起眼眸,苦巴巴地看向臣不焕,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做错了,“先生?”
“让你学会控制自己的身体,是为了应对苏忆桃的刁难。”
“我宁愿公子来日怨恨我,也要将这些可能用在你身上的手段给你过一遍。”
“而锻炼你处事不惊,遇事不乱的本事,则是为来日你谋权帅兵所考量。”
“刀架颈侧,若对方并没有立刻动手,便证明还有周旋的余地,不要慌乱。真正杀人的剑,你未必看得清。”
“刀离颈侧,也不能冒然松下一口气,因为危险未必就此消失。”
廊下寒风凛冽,祝暮泽额头却布满汗水,双臂酸痛无比,微微颤抖,身体却不敢有大幅度的晃动。
“我明白了,谢先生教诲。”
言辞之间,尽显尊敬。
倒不是臣不焕趁机折辱他,而是在模拟他与苏忆桃之间的相处方式,从而让祝暮泽尽快适应这种处处用尊称的说话方式。
“你要记着,在池暝皇府委曲求全的是阿哲,但你不仅仅是阿哲。”
“是,阿哲明白。”
臣不焕不会因为他是未来主上,而手下留情,这样只会害了他。
……
抚孤桐,拨琴弦,声声慢,声声叹。
轻慢的曲调仿佛春日柳絮,随风荡漾,四处惹人怜,又如寥天浮云聚聚散散,歌尽离别,唱尽悲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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